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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1)

“姑娘,你可是不舒服,需要帮忙么?”经过了从前之事,温宁此刻已经颇有戒心,一看见有男子靠近,当下便强撑着精神,站直身体,冷下脸去:“无甚大碍,只是这园子里姑娘颇多,公子一个外男,夜间行至此处怕是不太妥当吧?”她的声音十分冷静,脸上毫无绯色,反倒带着冷意。被当面训斥,梁骁当下便知晓那药并没有下成,立即道了歉:“在下也是关心姑娘,若是有所冲撞,还望见谅。”温宁竭力绷着脸,直到看见他身影消失,失去了危机,整个人即刻垮了下来。“姑娘,姑娘,我去找大夫,府医就住园子里!”银环心下着急,立即要扶着她过去。“不要……”温宁脸色煞白,仍是撑着摇头,坚持要银环带她回去。一回到憩园,喝了两杯姜茶,她的面色才稍稍好转些。银环放满了热水,让她驱驱寒。“你出去吧,再帮我煮些姜汁糖水来。”温宁拒绝了她照顾,自己待在浴房里,待看见人出了门,才敢拉开衣带。她身前满是谢景辞留下的痕迹,根本不敢让银环瞧见。待泡进热水中,腹部的坠痛稍稍缓解了些。然而上面的红肿一触及到热水,便生出细密的胀痛来。他方才太过用力,温宁久未经过,柔嫩之处狼藉不堪。不敢久泡,待小腹的坠痛感稍稍消退,温宁便拣了帕子简单擦拭了一番,连小衣都穿不得,松松披了件寝衣便歇在了榻上,试图让自己睡过去来缓解这种痛感。不知道是疼昏了过去又醒来,还是痛到模糊了意识,半梦半醒间,温宁忽然察觉到小腹上多了一捧温热气息。她以为是银环,仍是闭着眼。仿佛是掌心在轻轻的揉按,不一会儿,被瘀滞的经络稍稍回暖,温宁紧蹙的眉心也稍稍舒展开。紧接着朦胧中,察觉到衣带被解开,身前传来一丝凉意,温宁下意识地抱着臂环在身前。然而藕臂却被人轻轻拿开,温宁皱着眉,不知道银环在做什么。下一刻,一丝淡淡的艾草气息传来,她感觉到身体正中间仿佛注入了一股热流,顺着脊髓蔓延下去,全身的血脉似乎都在回暖。微青的嘴唇渐渐恢复了血色,惨白的脸逐渐也浮上热气。随即,那艾草的气息散去,又代以温热的掌心,轻柔地按压。温宁这会儿意识回笼了些,大约明白这是在用艾草热灸她的檀中穴。然而……银环何时学得此法?温宁来不及深究,忽又想起身前那斑斑痕迹。绝不能让银环看见——这念头如此强烈,竟让她在转瞬间有所清醒,一把抓住银环的手臂。但是,柔软的指腹触及的却是骨节分明的、硌人的大手,温宁摩挲了一下,忽然摸到了一个微凉的扳指,即刻从昏睡中惊醒。指尖像触及到了火炭一般,立即缩了回去。她一睁眼,果然是谢景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你……你怎么来了?”温宁愣了一瞬,才想起来收拢衣襟,可棉布一擦过身前,又传来细细的疼痛。她咬着唇背过身去,将寝衣拉紧。“小厨房没炭了,银环在前院熬汤,我路过看见,便想着你可能不舒服。”谢景辞难得多解释了两句,看着她身体回暖,绷着的心终于稍稍放松。“多谢了。”温宁背对着他,低低谢了一句。服下这种药是她自己的选择,即便如今这般痛苦她也认了。可谢景辞看着她的背影,心下却忽然发紧:“抱歉,我方才不知会弄疼你。”他定是看见了,那样大片的痕迹。温宁的脸埋在被里,久久没有抬起。作者有话说:男主好狗,我先骂!以及,如果不是同排的大哥外放抖音,我在今天应该能按时码完……给各位看官老爷鞠躬了,我找个机会多更一章!感谢在2021-06-27 20:09:43~2021-06-28 22:15: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ecreteva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范渰玘 30瓶;坏坏窝宝 28瓶;画枝一梦 5瓶;野肆 4瓶;顾昀、归海月楼、张张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2章 请医“你出去吧。”她声音闷闷的, 不太想说话。谢景辞站在那里,指尖被艾草灼伤的滚烫还未散去,隐隐有些发红。“敷点药, 会好受些。”他换了只手,将梳妆台上的靛蓝瓷瓶递过去。余光中察觉到那递过来的药瓶,温宁并不想接。但他的手一直伸着,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僵持了一会儿, 温宁便只好拿了过来。一低头, 正是上次用的雪莲膏。她知晓这膏药可以祛瘀消肿,但……这样的地方也可以用么?温宁没有动, 目光微抬看着他。双眸如水,带着些犹疑, 谢景辞一眼便看懂了。“可以。”谢景辞轻声答道。从前有些过火的时候,温宁熟睡后, 用的便是这药膏。她实在太柔嫩了, 轻轻一握, 便留下了指痕。明明已经留心克制,还是弄伤了她, 谢景辞有些悔意。然而,即便是得到了肯定的应答, 温宁握着那药瓶,还是没有动作。“我去给你倒些热茶。”谢景辞知晓她放不开,转身去了外间。温宁这才背过身子,指尖悄悄挑起了一点, 清凉的膏药一落下, 那红肿之处的灼烧感即刻消退了许多。这会儿身前涂了一片, 温宁一低头,忽觉得药香有些熟悉。淡淡的香气,似乎还能助人安眠,不知为何,竟让她想起了蝶园的夜晚。谢景辞重新进来时,她的手刚从后颈处拿开。素白的脖子上多了一根细细的吊带,大约是穿上了小衣。察觉到她的防备之意,谢景辞目光微凝,将茶碗递给她的时候保持了些许距离。热茶入腹,精神稍稍放松下来,温宁也没有那么渴睡了。“是何时有异样的?”谢景辞问她。雨夜那晚温宁已经濒临崩溃,谢景辞知晓她的性子,在此之前定然隐忍了许久。“大约三日前,游园宴之后便做了一些……奇怪的梦。”温宁抿着唇,不太想回忆,但这事着实蹊跷,又和她从前的经历勾连上,不知晓是谁想要害她。游园宴?谢景辞眉目微拧:“那日人多眼杂,你可有怀疑之人?”宴会上吃过的、喝过的东西不好追查,见过的人数不胜数,况且这药何时潜入,蛰伏了多久,着实不好判断。温宁仔细回想了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被赵淮那个混账调戏,其他的,除了乐容过来刺了国公府的姑娘们几句,并没有什么大事了。“会是赵淮吗?”她猜测着开口。“赵淮?”谢景辞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他是相看不成,恼羞成怒,应当不敢当着面下药。”不是他,温宁又想起:“宴席将结束的时候,乐容过来了,但当时文容她们也都饮了酒,却并无异样。”“乐容近日在东宫颇不安宁,手不会伸得这么长。”谢景辞脸色微沉。太子是个软弱心善的性子,乐容竭力倾诉昔日做庶女的苦,博得了不少怜惜,甚至引得太子将当日蓄意勾引之事看成了英雄救美。这么一来二去,乐容洗了个干干净净,近日在东宫颇得宠幸,耀武扬威。“都不是,那会是谁呢?”温宁微微蹙眉。自打来了国公府,她时刻谨小慎微,并未刻意得罪过谁,却被下了这样狠毒的药,不仅要毁她的清誉,还想毁了她身体。这般狠心,到底是招了何人的眼?思及此,平康县主的脸不知为何忽然冒了出来。一想起她当日对江娆的狠心,温宁陡然心生冷意。难道是她发现了自己与谢景辞昔日的关系?然而梁怀玉上辈子毕竟成了谢景辞的妻,温宁垂下了眸,现下说出来倒显得她有妒意。何况,谢景辞既能娶她,想必对她的信任远远多于自己。于是温宁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将这个名字说出口。她忽然有了心事。谢景辞一垂眸,便瞧见温宁微偏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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