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落在茶几旁翻找着药箱里的工具。默城将大衣脱下,撕碎了手臂上的衬衫布“没想到你还带着医药箱。”浅落将工具一一摆出来“我没麻醉药。”默城将手臂伸了出来“没关系的。”
浅落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将最后一个工具消毒后直接握住他的手将消毒药抹在伤口上,接着,在伤口上划了几刀。默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疼痛,他紧紧的咬着牙,脸色苍白一片,额头上豆大般的汗水一粒粒滚落。浅落用镊子轻轻夹出子弹,缝好伤口,撒上药,包扎。一切的动作井然有序,像是做过很多很多次。
她拿起身旁的毛巾递给他,指着茶几上的两瓶药“这两瓶是治伤的药,那瓶是每天要换的,这瓶是等取线以后再用的。”默城看着那瓶更像美容膏的药有些不明所以“这瓶是用来干嘛的?”她擦拭着工具上的血迹“如果你想留疤,可以不用。”默城面对这句没好气的话没什么感觉,倒是反问起来了“这个医药箱像是自用的,而且很专业怎么会没有麻醉药?”浅落手忙个不停,却不忘了回答“没时间。”对啊,在那刀光剑影的地方哪有时间用麻醉药,必须让自己时刻都清醒着。
默城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那你是默折雨吗?”浅落手微微一颤“是,你还要质疑吗?”默城浅浅的笑容慢慢流露“可能我们只是同行罢了。”
浅落扬起了头,真的相信我了吗?心里这样想着,可嘴上还要问着别的问题“他们呢?”默城神情开始复杂“在医院做检查。”浅落站起身,答了一句“哦!”即刻转身离去。
两个人躺在各自的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总有种说不出的忧郁。任外面的月光时亮时暗,因为都在思索着一种寻找不到的东西。
第二天,悄悄来临。
晨曦坐在沙发上审视着浅落“昨天你为什么要推你哥哥。”浅落却一直盯着默溪,这让他全身发毛。晨曦看着她不说话,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严厉了,又放缓语气“其实你只要道个歉就好了。”浅落闻言转过头来“我没有做错。”扔下这一句话,与默溪擦肩而过,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哐当的声音很响。
默萧站在一旁不耐烦的说“还需要什么道歉,她就是当大小姐当惯了。”
“你……她还是孩子。”晨曦微微皱起了眉头。
默溪愣在原地,就在那相错的一瞬间,他仔仔细细的听到浅落轻蔑的声音“你会帮我解释吗?”他的神情有些呆滞,分不清对错。走向房间,轻轻的关好了门。
房内一片黑暗,心里也一片渺茫。默城靠在桌边,倾斜着身体“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出真相。”默溪瞳孔一缩,逐渐清醒“你早知道?”默城起身,坐在床沿边“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你才是我的亲人。”默溪定了定神“她没有推我。”默城一脸轻松“嗯。”没说什么,仰头躺在了床上。默溪原地定格,看着他,这样的呆愣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躺在床上的俩人,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点声音。只依稀记得默溪的问题“哥,我这样做是对是错?”默城翻身背对着他“有些事,不关乎于对错,只在于想与不想,没有那么多纠结。”默溪似懂非懂的闭上了双眸,又在那一刹那睁开“那想与不想是对是错。”默城微微回眸,又将脸侧回来。这,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可能,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哪怕错了,也无法挽回,因为自己无法掂量自己的罪过,怕永恒的救赎太艰辛太痛苦。
夜晚静静到来,月光柔和的那样温馨,可为何还要灯光去映照,明明有真相,却去织编一个虚伪的谎言,想着,寥寥草草地去画一个句号,不满而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