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脸上的痛苦消失一瞬,叶逸之又痛又笑的将自己的玉佩扯了过来:“眼熟啊?这玉佩是我前一阵在别人家偷的,你喜欢,送你啊?”
一听是偷得,白渊立即松了手。
“用不着。”
说着就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心。
叶逸之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见他这种动作更是哭笑不得:“有必要这么嫌弃吗?”
白渊没个好气,不愿再看他一眼:“阿音,你跟我来。”
瞪了叶逸之一眼,白清音抬脚跟上,走在白渊的后头。
叶逸之一见两个人都走了,略有些歉意的坐在了沈岂容的对面:“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太上皇,是不是打扰你们用膳了。”
沈岂容雪发半披,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长衫,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他一贯是看惯了这叶逸之吊儿郎当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没完没了的,要吃饭就赶紧吃。”
说着他也起身走了。
这偌大的饭桌上,没有一个人吃一口,剩下的都给叶逸之了。
他坐在原位漠然片刻,看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咧嘴笑了。
“怎么了?”
清音跟在白渊后面,一路到了他的房间,白渊关上门窗,谨慎道:“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叶逸之?”白清音想了想:“叶逸之当初救过我一命,这家伙是个神偷儿,平日里面就感谢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是为人还算是靠谱,你别看他吊儿郎当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可有看见他的那枚玉佩?”
玉佩?清音想了想:“看见了,怎么了?”
“我之前在颜於飞那里看见了他的桌子上,搁着一枚玉佩。”白渊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当时那个下人过来问他,需要不需要给收起来,他说不用,留在这儿等那位来取。而且还很宝贵的放进了盒子里。”
她茫然地听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理解其中的关窍:“我还是不懂……他不是说,那是他偷来的吗?那就算是颜於飞房中的又如何?”
“如果那种东西真的能那么容易偷来,那枚玉佩本来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他为何不去古董店偷?”白渊反问:
“为何不去皇宫偷,偷谁的不好,为何偏偏要在颜於飞那里?若是颜於飞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偏生还不是颜於飞的玉佩,他是要等人来取的,”
“你懂我的意思吗?”
“……”
她久久未曾说话。
叶逸之那么的神勇广大,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的。
只是她想着,那个家伙怎么说也算是共患难,而且看她的那个样子,成日里吊儿郎当的,凡是带她走的地方永远都省时省力,帮了她不少的忙……
是啊,为什么他带自己的地方永远都省时省力?
为什么他那么凑巧的能找到她一直都找不到的清清?
越来越多的一点从脑海中冒出来,白清音惊了一身冷汗,提起裙子就往出走。
餐桌上的吃食以风卷残云之势被人吃完,叶逸之已经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嘴边还有食物的残渣,好像是已经劳累好久饥饿好久了,眼前的骨头堆成了小山坡,他身上还带了些许酒气。
心里的半点疑惑都被这家伙熏人的气息给熏没了。
她嫌弃的捏住了鼻子伸手碰了碰:“叶逸之,叶逸之?”
靠在椅子上的人熟睡着,好半会儿才睁开眼睛,茫然的定着白清音:“啊?你回来啦?”
他脸上还带着酒醉的红晕,用力地撑起了身子,环顾了一下左右:“困死我了,这两天都没有睡好。”
“怎么的呢?”白清音扯了个椅子坐下:“你在那里睡不了?”
“谁敢睡啊。”叶逸之打了个呵切,吧嗒吧嗒嘴:“你又不是不是知道,我也不是他们手下的人,这要是万一被人发现了好歹还能跑,不然的话我岂不是都要死在他们手里了?”
他侥幸的说:“不过到也幸好,小爷我也算是比较能装,他们愣是没发现我是谁。”
说着他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封信来,满满的成就感:“来,给你的。”
白清音伸手接过来,信封上面正是清清的字,展开一看,都是清清亲自汇报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逸之跟清清两个人很好的哄骗了颜於飞,颜於飞现在已经对她们已经很放心,剩下的不便多说,清清要求面谈。
“她现在安全到这种程度,可以私自出来了?”清音疑惑的收了手,叶逸之点头道:“可不是吗,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么的积极配合,加上她跟在你身边会的那点儿手艺,动不动就装神弄鬼的,也就把颜於飞给唬住了。”
想堂堂颜於飞是那么好唬住的?
清音将信撕了,疑惑的看了眼叶逸之,没回话。
叶逸之的脸上还有醉态:“不过今天晚上也是偷摸的跑出来,那家伙身体恢复的很快,没有多久就已经能跑能跳的,晚上见你倒也不难。”
只是……他看了看清音:“你这样的身子行吗?”
“自然行。”她正了神色:“只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自己来吧,你这些日子受苦了,好好休息就行。”
叶逸之一怔,倒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那既然这样你再叫你哥哥过去吧,免得到时候有什么事儿你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清音应了,找人让叶逸之过去休息,又找了钟灵毓秀帮忙看着。
白情意捏着信起身就起身回房,却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了坐在桌案旁边的沈岂容。
沈岂容没有回去,一直在偏房听着,看见白清音进来,脸色不好的哼了一声:“你这是来找我的,还是凑巧?”
这个时候说凑巧也太不近人情了,清音扬了扬眉:
“我自然是来找你的,你也听见了,一会儿可是会有重要的事情,我自己一个人又不行,想来想去也就你可以,怎能不带你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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