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多年沉积的委屈在这一瞬间绝提一般,收不住,不想收,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哭得狠了擦擦鼻涕,望着头顶发呆一会儿,又像是反应过来了,继续哭。
发呆,哭,沉默,哭,好像成了无尽的循环。
沈岂容焦灼的想杀人,听着宫殿里低低的啜泣声,和外面太医跪得哆哆嗦嗦的身子,他当即操起手中的长剑砸在地上:“整整三天,你们到底能不能医好她?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孤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这么些天,白清音谁也不见,只是哭,哭够了吃点东西,然后就吐,吐了继续哭,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除了她的贴身侍女,她谁也不见。
沈岂容已经站在门外一整日了,连奏折都没心思批阅,等过了一会儿,屋里哭泣的声音没有了,他又不敢进去,怕她见到自己受到刺激,只能怒气冲天的冲着拂冬吼,
“你进去看看,问问她要不要吃什么!”
拂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去的,推开门颤颤巍巍的看着纱帐后面的人刚想说话,却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瞳孔微缩,她爬起来上前,白清音已经昏迷过去了,脸色苍白,手紧紧抓着被褥,拂冬有些惊恐的凑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很是微弱,她眼眶一红,猛地将被子掀了起来。
些许血迹染上了她的裤子。
拂冬骇然,尖叫出声:“太上皇!太上皇!娘娘流血了!!”
一众太医与沈岂容鱼贯而入,沈岂容几乎是飞似得将拂冬丢到一旁,看着白清音双腿之间的血迹和她苍白的面色,他伸手探了探呼吸,那微弱得仿佛下一瞬间就要消散的呼气让他心咯噔一声,随便扯了个太医上前:
“给孤治,治不好孤杀了你九族!”
“敦恪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