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
她只是想给这个女人一点教训而已,却不想自己手劲儿竟然那般大。
她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了,却又好像,对于武功这事情,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秋含婉狞笑一声,一把攥起她的手:“你不知?你不知会下这么狠的手?非得让本小姐把你拉倒宗人府去你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是不是?你这贱人……”
随着她劈头盖脸的责骂,一抹血红突地从眼前略过。
白姻恍惚一瞬,也使不上力气,身子竟疲软的顺着她的力道走了。
记忆力好想是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一般,而越被这种人的触碰,心中的那股子厌恶就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这感觉有些危险。
赫然睁眸,她猛地止住脚步,将扯着她的人反手抓住。
“奴婢不能去。秋小姐,太上皇还让您去顺义宫呢,别误了时辰。”
一侧的少年侧目望过去,目光如渊。
秋含婉瞠目,气急反笑:“顺义宫?本小姐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这贱蹄子想找太上皇撑腰?”
“太上皇给她撑腰怎么了?”
又一道略带傲慢的女音插入,沈琼佩踱步上前,已经整理好了脸上的表情,又成了嚣张跋扈的样子:“众所周知,白姻是昌寿宫里出来的官女子,太上皇就算是护着又如何?有些人,想被人撑腰,怕是脱光了送到人的床上都不愿意吧?”
那丢脸的旧事儿又被人提起,秋含婉瞠目,顿时涨了满脸通红:“你!”
沈琼佩眼角眉梢皆泛嘲讽,到楚白姻面前站定,又塞给她两团硬邦邦的东西。
一个东西沉甸甸的,乍一摸起来像个元宝。
元宝?
楚白姻瞠目,垂眸便看见了塞在自己手里的一锭金子和方才被她团成了粑粑一样的书信。
怎么又给她了?她好不容易交给她的好吗?
楚白姻立马又给沈琼佩塞了回去,可谁知这次这人死活不要了,还甚至有顶在她面前挡路的气势。
“本宫突然想起来,本宫还想给秋小姐看个东西呢,不知道秋小姐秋少爷要不要来看看?”
这公主又是闹得哪一出儿?
秋含婉皱眉,嫌恶溢于言表:“改天吧公主。想必您也听到了,太上皇召集我们有事情。”
“既然这样,那你们先去吧?”沈琼佩微微一笑,斜眼看向她们:“本公主正要给皇叔送点儿东西过去,白姻,你过来。”
秋含婉一怔,张了张嘴,却被秋辰拦在了一旁。
她错愕,他却对着她摇了摇头。
沈琼佩领着楚白姻穿过长廊,回头一望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跟过来,神色陡然凝重,看向楚白姻:
“你帮本公主送个东西。”她看着她,指着楚白姻手中的一元宝一皱皱巴巴的信封:“我约了人,就在上次你我相见的那个地方,这次事情紧急,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此次你要去顺义宫,是不是没有好事儿?”
白姻仔细的想了一想。
“确实是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就对了,本公主的这个差事对于本公主而言,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对你却是毫无影响,你的事情对本宫来说也并无影响,我帮你拦着这头,你帮我去送信,懂?”
“为什么?”白姻蹙眉,看了眼自己手中团巴巴的纸:
“送信这么机密的事情,为何要交给奴婢?”
总是被人坑的楚白姻这次有些怀疑。
沈琼佩一噎,回头看了看,二话没说就从手腕上撸了个镯子下来,拍到了她的手心里:“这金镯子是本宫新制的,上面的珍珠更是价值不菲,你要是把这封信安全送到了地方,会有一个男人在那里等着,你只要平平稳稳的带了口信回来,本宫就再赏你二百两。”
白姻皱了皱眉头,依然有些不愿。
沈琼佩看了她一眼,神色愈发坚定。
“黄金。”
楚白姻精神抖擞的将信踹到自己的胸口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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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小路上,一不起眼的太监垂着头灌木丛,他轻车熟路的绕过巡逻守卫走到一座假山后面,顺着里面的缝隙钻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
离规定的时间还晚了一会儿,平日她都是早早的就到了,怎得今日竟还迟到?
炎炎夏日,又是不透风的假山里面,男子不悦的抚了抚糊在脸上的人皮面具,眉梢上的浅痣也跟着有些绷紧。
他抬手取下帽子,一张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脸露了出来。
正是楚重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