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得让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黑暗得仿佛瞬间失去了视力。
眨眨眼睛，这个漆黑的世界在精神力的协同控制下渐渐清晰起来。
只一眼，仿佛一盆冰水骤然从头顶浇了下去，又如寒气顺着脚底朝四肢百骸蔓延，瞬间让人手脚麻木。
漆黑一片的世界，没有任何生机、灵力。
这个小洞天，已经死了。
他们站在一片虚空之中。
而虚空中，却并不只有他们两人。
许许多多，年龄各异、性别各异的身躯安静地飘荡在虚空中，仿佛睡着般一动不动。
萝莉蓦地捂住自己的嘴，抑制住差点从喉腔中逸散的哭声。
飘在这里的人，每一个，她都认识。
将洞察之力附在眼睛上，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一张脸上的表情。
释然有之、不甘有之、讥讽有之、愤怒有之…
却没看见一张写着畏惧惊恐。
“没有看见凤家主，也没看见凤家神兽。”
几道压低的声音从北棠染身后传来，似乎想要交谈又害怕被听见。
却又似乎像是在故意对凤衍所说。
白衣少年安静地站了一会，突然踏步出，安静地从飘荡在虚空中的身躯旁走过，偶尔停下来一下，抬手替不肯闭眼的族人合上眼帘，然后用灵力洗掉他们身上的血迹。
萝莉几乎下意识跟着过去，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将那些横七竖八飘荡的尸体摆放整齐。
一人、两人…三十八人….九十六人…一百七….两百九八…四百一十七…
随着数字不断攀升，北棠染已经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