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四散,殿上的人影悄无声息的推出,他们压抑着内心的烦躁,偷偷的打量依旧坐在殿前的三个人影,待到成功退出殿外,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太危险了,天宫不应该是一个肥差吗?怎么现在可能连命都会搭上?
不过也只是仅仅只是想法,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不在天宫任职,便少了很大部分的修行资源,那么继续修行便会变得更加困难。
天资聪颖之辈,也不会来这里每天浪费大好的时间,去混一些修行的资源。
众人皆叹,修行的路上,从没有一帆风顺的。
夏青鱼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因为他在修行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像老天爷赏饭一般,不,就像是老天爷亲自往嘴里喂一般。
他不会懂他们的悲哀。
“刑司?”夏青鱼抬头,他似乎听见了从没听见得官职。
“影子们的居所,不入朝会,你可以理解为,刘老在今天之后,和死了无异。”苏玫笑道。
“你若是没事的话,别在这里坐着了,不去陪陪衣衣?”苏玫翘起二郎腿,绸缎制成的长袍随之绷紧,手肘支撑在膝盖上,转头看向夏青鱼,眉眼中带着几分不解。
她那妩媚的眼神之中,流动着一句话:就你这样的?是怎么和衣衣扯上关系的?
“……”夏青鱼憨笑着站起身,向着殿外追去。
“他比白昼差远了。”苏玫在夏青鱼身后啐了一声,数落着他的不是,“白昼那人千般不是,但是讨女孩子欢心的本领不知道强过他几百倍!”
“女孩子要哄,也要陪,这种木头脑袋……”
苏玫说着,突然含着笑意的目光逐渐转向树宗。
“对了,你好像没有讨过女孩子欢心的经历?”苏玫娇笑着出声打趣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树宗。
“……”树宗对于苏玫的脑回路无话可说,坐在椅子上的身形缓缓地淡出殿内。
凝华宫修炼场。
夏青鱼来到修炼场之时,白衣衣已经在修行了,他记得当时在殿上白衣衣的脸色并不好看,他觉得的确有必要与白衣衣说说话,舒缓一下心情。
没有进入修行,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修行服带来的感觉与殿上庄严的长袍并不一样,少女体态的曼妙并没有被修行服遮掩的干净。
他还是无法接受,这眉眼间都显露着娇媚可人的身影会是天宫之上的白帝,仔细回想了一下今日在朝会上所见身影,的确是一模一样。
“先生?”在运行一周之后,白衣衣自然发现站在身前的夏青鱼,退出修行,偏侧头,疑惑的问道。
劝女孩子怎么劝?在线等,挺急的……
夏青鱼没有思路,只能有一说一的劝道:
“我知道今天才殿上发生的事情很令人气愤,天宫积病良久,非一朝一夕之功,若是因为他们生气,便得不偿失了,郑万寧那个老家伙做事的确令人气愤……”
白衣衣好像是懂了,夏青鱼为什么要拉着她扯这些,应该是看她在殿上面目有些不适应吧?
突然间,白衣衣笑意如冰雪消融一般绽放:“先生,当时你看见郑仙寧抬头时蓬头垢面的样子了吗?当时我就想笑,忍的好辛苦。总不能突然就笑出来吧?没办法……我真的想不到,他竟然会直接的撞上去……哈哈,当时他抬起来的时候,面孔正对着我,当时的感觉,根本没办法形容!”
“??”
你是憋笑憋的铁青?夏青鱼心头升起无数问号?
脑子一抽,无法控制的一抽,随即又是一抽。
白衣衣想起当时的情景,便继续传来无法压制的,欢快的,连连笑声。
“……”
“不是应该……”夏青鱼突然跟着白衣衣无理由的笑了起来,笑着这些事情也变得无关紧要,虽然显得自己很憨,但他本来就是个憨人,无所谓了,扯了扯长袍,转身直接坐在了白衣衣的身边,转而问道:“生气嘛?”
“是先生教我的。”白衣衣笑容明媚,笑意依旧挂在嘴角。
我教你什么了?夏青鱼一脸懵逼。
白衣衣:“先生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他们是阻碍在我面前的敌人,我何故为敌人而生气?”
夏青鱼觉得,这娃子好像被养歪了。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反思一下自己的价值观是否与正常的价值观相互匹配了。
但是,他在心底觉得这样没有任何错误,笑着拍了拍白衣衣的头顶,“修行吧,想要走上自己的路,还是要修为过硬才好。”
白衣衣笑着应道:“知道了。”
夏青鱼见到白衣衣重新投入修行之后,也进入了修行,他也需要修行,今天的时候要是有帝境的战力,那有那么多屁事,郑万寧也好,刘正阳也好,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修行,修行,我命由我不由天!
……
竖子!
竖子!
郑万寧心中忍不住地咒骂,他若是将在朝会混日子的时间空出来多看点书,大概也不会翻来覆去的只能骂出这来两字来。
朝会结束之后。
郑万寧甚至没有梳理散乱的头发,便急急得退出天宫,顶着头顶的丝丝的血迹,发丝之间的玉石碎屑,由天宫内直挺挺的向外走出,公卿各怀念头,天宫殿前也没有再谈论什么。
离开天宫之后,身形便化作一道虹光,直直贯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