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派崔明前去调查,他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传回来的消息是暴乱崔大人被害死,此事最后就不了了之。
若是如此我们也没什么怨言,但是就在明死后的第三个月,一粗衣老者带着一封信来敲了崔府的大门。
他带来了崔明的绝笔书,原来他在江南一代发现有一组织,似乎与赵家有关。
这组织鱼肉百姓,勾结官员。他几次与他们交手,彼此各有胜负。
他担心自己这样下去,恐无善终,所以特地让下人送回来一封信,向家人告知。
珍珍听到后来,眼泪都留了出来。
“这位崔大人可太了不起了,他明知留在那里危险,却依然选择留下。”
穆司辰抿了抿唇,小心的将手环在珍珍的肩膀处。看她没有反抗,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
“崔家不是没想过将信呈交陛下,一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去指认赵家。二来,彼时赵家在朝中的势力已压过崔家。那个时候拿出此信毫无说服力。如此才隐忍下来。”
“可是,我还是不懂,在一个废物身上费什么力气呢?”
瞧着珍珍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穆司辰只觉喉咙发干,他咳了两声,扭过脸去。
“赵子威自己精神多疑,我们很难安插进人手。此前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也都被拔了。倒是这赵平胜,虽说是个废物,但到底是赵家的嫡子。”
二人说话的功夫,马车就已来到顾府前的巷子口处。
“珍儿,今晚我来接你。”
珍珍下了马车,回头看着穆司辰满眼的温柔,竟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知道他的马车走远了,才回过神来。
“哎呀!”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可真是美色误人呀。”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出去做什么呀。
于是,傍晚时分,素裳和素月就看到嘴里一直在抱怨的珍珍,一件一件的试着衣服。
“这件不好,这颜色这么深,大晚上出门的看不出什么了。”
素月又送上来一件月白色的裙子,珍珍看了也连连摇头:“不好不好,大晚上的一身白会吓死人的。”
半个时辰过去后,珍珍终于选定了一件淡黄色的纱裙。大家都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自家姑娘又坐在镜子前,指挥素裳给自己重新梳个头。
用过晚膳,珍珍又不放心的坐过去照镜子。
“素月,你瞧这跟簪子会不会太高了?你说插在这怎么样?”
素裳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道:“姑娘,他看不出去别的。”
您难道忘记他此前送给你的那根簪子了么?都插在哪了。
折腾了一整日的人,此时仿佛不知疲惫一般坐在镜子前,哼着歌,化着妆。
夜里,珍珍跟着素裳从后门走出,一出门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二人钻进马车,让珍珍意外的是,车里并没有人。
车里扑了厚厚的软垫,所以坐起来特别舒服。
一侧的暗格中还装着蜜饯糕点之类的零嘴,珍珍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这人平素看着不觉,还有这般细心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