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张小凡看到他未来老丈人长着挚友一样的眯眯眼。
……
后来张小凡问了小娘,知道要娶的是许素素后,又再问当晚之事,小娘说他夜里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还当众拥吻伊人,已经满城皆知。他说不知情,然小娘说他小孩子脾气就不再理他。
印象中他明明被人打晕过去,问小白也忆不起那晚之事,事出蹊跷必有妖。于是他决定抗婚不从,当街打伤了几个泼皮,然后便主动投案,还着人送了钱财,没等家里反应过来他便躲到了靖安司的质押所里头。
所以就有了张小凡被关靖安司牢狱之事。
过失伤人其实也就是他买通了人,在大街上自导自演的戏码。因为家法严苛,从不徇私枉法,所以慕容夫人奈何不得被当街拘捕,乖乖遁牢为囚的张小凡怎样,只是隔三差五着人去牢里将他好生养着。却不想这样的挣扎竟然被皇家一纸公文无情地戳破,他张小凡觉着可喜又可悲,可喜是在三个月的静思中他寻到了蛛丝马迹,可悲的却是若不能指正幕后黑手,他还是摆脱不掉被强买强卖的事实,他并不是在哀怨,只是心有不甘。
他总是觉着,求而不得,是此生最大的悲哀。
质押间就修地下,是暂时羁押犯人的场地,为防止他又逃跑,张家还指示那处牢房整个就关他一人。
从地下出来,小白便乖乖地抱着张小凡的发髻趴在头上,活脱脱一顶雪白色虎头帽,垂下的尾巴像是续在发后的辫子,摇啊摇的甚是高兴。而他却怎么高兴不起来。
领他出来的公员也是兴致勃勃地拿了赏赐,是一精巧小袋,至于里头是铜币、银币或者金币宝石什么,就不得知也。
“请公子与我等回去复命。”那公员才转身,便有一人挡在张小凡跟前,行军礼说道。
看着周围十余个披坚执锐的大汉,像十几尊石像般将他团团为主,别说要跑,哪怕是小白喵呜一声,恐怕张小凡就会被立刻拿下。“凌风哥哥,打个商量如何,近来说着。”张小凡凑头过去在凌风耳边细细私语。
“走把。”张凌风不置可否回他,
就这样,一行十三人,并不温柔地将张小凡请到双马车驾里押回了侯爵府。
貌似心中已有主意的张小凡也不吵不闹,直到他被塞到了宗祠堂里头。宗祠堂是家中拜祭先祖以及行使家法的地方,小时候张小凡没少被关在里头面壁,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
大概的摆置还是老样子,堂中没用晶石板作为照明,而是点着一排排蜡烛,昏黄的烛光中自是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张小凡给祖宗们上了香,磕了头然后默默坐在蒲团上,丝毫不见悔改之意,像是在等什么人来。小白则在角落里面找老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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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回来了?”深夜的堂厅中依旧灯火通明,慕容夫人坐在堂上也不见困倦。
“已经回来了,按夫人意思关在宗祠堂思过。”
“思过?他哪里会思过,这回不能让小子跑了,赶紧准备接亲的事情,明一早就动身。生米煮成熟饭,就容不得那小子放肆。这桩姻亲成就成,不成也得成,再经不起丝毫折腾。如今不仅平安州关注着,就连朝堂也知晓此事。老爷说已经有御史悄悄给部堂递了本子,要弹劾我张家,甚至许家也回受牵连。圣上看在张家三代忠良劳苦功高,安中不发,却不知是否有其他考量,所以此事绝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诺。那是不是让人送些饭食过去,怕是少爷挨了饿。”
“不准,即便在质押所里头,哪天没给送去好吃好喝的,小白比他吃的还多,他哪里会饿。”越说着慕容夫人越是不耐烦。回厢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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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祠堂从外头锁着,门口把着两名卫士,四角也守着人。以武力论张小凡肯定逃不走的。
月下树影幢幢,已经没了鸟虫鸣声,甚是安静。只见凌风走了过来,屏退了左右番守的卫士,靠近门扉向里头说到。
“小凡啊,这次哥哥实在对不住,你便好生待着,过了今日你和许家小姐拜了堂,就万事诸安。”
听到凌风说话,张小凡本以为他会按照约定放他出去,可终究还是被卖了。气不打一处只能大声呼喊锤门。
“张凌风你说话不算,当不得条汉子,有种放我出去单挑三百回合。”
“夫人特地叮嘱了,只此一夜,明晚小凡你便要洞房花烛,到时候哥哥定当灌你几坛美酒,别说三百回合,能喝到你腿软上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