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张小凡无奈被提释出狱,可他乃定远侯子,为何会蹲狱不出,其间自有故事,一切的起因需从望月楼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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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某日,张小凡正独自从家中出来,他从长安回来的月余时间里,任何一言一行均要报给小娘知晓,算不得自在。
不像他阿姐张小灵,神通广大,别说自家府邸,连带长平坊中几十户达官贵人的宅院,甚至某些个小姐闺阁,她自由出入竟如无人之地。
有时候张小凡便有点羡慕他阿姐,人长得俊美、武功高强、有数不尽的钱财使唤,方方面面都是闺中少女心目中近乎完美的夫君形象。甚是可惜啊,孰不知她是女子也。
月余来,他和阿姐也不过匆匆见过几面,但从前在长安上学时却也时常见着,被其凌虐、任其使唤、为虎作伥——屈服于威逼利诱为其祸祸女同学提供情报。
对于自家大姐张小凡是服气的,唯一不解便是她所任之官职。定远侯长女,自是于军中行事,但其能游走于诸多州府,就不像寻常守备司职,实在耐人寻味,怪哉矣。
张小凡此趟出门前便找过张小灵,却不见其影,八成在哪里厮混,只好自己先行一步。成年庆生之事,本来要在家中摆宴,若届时不在家中,与他心有灵犀的阿姐自会猜到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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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坊门招来通行马车,从长平坊直奔长乐坊去,虽说只隔着三四个坊,可他张懒得走路,正好眯个午觉,他揉弄着小白圆乎乎的肚皮,其已呼呼作响,心想果然是人灵一心,我才刚有念头这厮早已入梦假寐中拜见周公去了。
相较十年之前的那陀小毛团,也不见其长了多少,身上毛发却是愈加晶莹,耳朵也似乎长尖,可还是软塌塌压着,难见其竖起。人成年后其灵兽也会大有不同,张小凡见过阿爷的吊睛白额双翅青斑虎,也见过阿姐的釉身玄色刃牙豹,对自己的小白他自然非常之期待。憧憬中不觉已迷离睡去。
“公子,公子醒醒,已至长乐坊牌门下头,请公爷落车。”是厢外马夫传来的声音。
“把式爷辛苦,请回。”掀开遮阳布帘,望了下天色,跳下车厢又向马夫问道“行了多时?”
“瞧您说的,这才几许路,不过一刻钟时间,这是白日里,要是半夜行车不等半刻即到。公爷今夜是否回程打算,适时候来接您?”
“不必,多谢。”取给车夫一串钱币,五个钱。
“多了多了,三钱足够。”接过钱的车夫忙言。
张小凡也不言语,迈步径直向坊中走去,抬起右手摇了摇示意别过。
大唐人口巨万,在平安州就有近千万人,而平安州府城中登记常住人家约有八十六万户,三四百万人,加之往来的商贾、流民、游客、侠士等流动人口,五六百万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