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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郭氏教子学隐忍,拓西问罪泄怨忿(2 / 2)

“你以后究竟想不想成大器,建功业?”郭氏问道。

李立重重点头,回道:“孩儿自幼蒙受母训,知晓身负家仇,立志重振李家,成万世之名,将李家传扬后世。”

“好!你能有此志向,你父亲于九泉之下,亦可瞑目”,郭氏继而说道:“阿苦,你为人处事,过于莽撞,喜好逞威,以致今日之祸;古之豪杰大丈夫,必有过人之处,皆可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堪称大智也!你须谨记隐忍二字。”

“何为隐忍之道?”李立眨巴着细眼,疑惑道:“若是受人欺辱,还没勇气还之以牙,为人耻笑,怎成大事!”

郭氏笑道:“呵呵,大丈夫在世,不一定非要逞匹夫之勇,足智多谋者亦不失为大丈夫!像那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拼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气者,当祸事临近,而处变不惊;荣辱变换,依旧淡定自若,此等人喜怒不形于色,韬略深藏心中,岂是凡夫俗子可比!”

“能屈能伸,能咽能忍,足智多谋,淡然自若,才是大丈夫!真英雄!”郭氏接着说道:“真英雄,何必气短,善始善终,方为不败!至于隐忍之道,必不可缺,忍能保身,忍能成事,忍是大智,忍是大勇,更是大福!若想成大事,自要忍小人,忍豪强,忍孤寂,忍挫败,忍尽天下难忍之事,受尽人世难受之辱,不做性情中人,方可成常人难成之事!”

李立有些为难道:“母亲,照你所言,如此忍耐,事事退却,步步退让,这也过于懦弱无能。”

“你懂什么!当年你父亲就是因一时之气,不能稍加隐忍,招致兵败身亡,为娘不能再让你重蹈覆辙”,郭氏叹道:“忍耐非是屈辱,乃是为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伺机反击,一展宏图,故而,古今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失意之时,可强自忍耐,得志之时,能大干一番。”

李立还是摇摇头,郭氏叹口气,思忖片刻,转而问道:“阿苦,你也日日苦读兵书,可知晓汉初名将,淮阴侯韩信?”

“自是知晓”,李立点点头,说道:“韩信百战百胜,从无败绩,于垓下一役,围杀项羽,功勋卓著,为世人所赞!”

郭氏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可知晓!这韩信尚未发迹之时,不过是一平民百姓,贫困潦倒,且德行有亏,无人愿举荐他出仕,难以入仕为官,又不会行商贩卖,毫无谋生之力,惟有寄人篱下,蹭吃蹭喝,终日混迹市井,甚为乡里百姓厌恶!然而众人未想到韩信脸皮如此之厚,他见乡间一亭长与其有旧,当即前往这亭长家中混饭,一连数月,亭长之妻甚是不满,又不好明着赶人,思来想去,心生一计,每日只备早晚两餐,一旦韩信前来,她就故意不上饭菜,韩信心知肚明,愤然而去,另往他处。”

“母亲,这事孩儿知晓”,李立笑道:“后来,韩信无处就食,忍饥挨饿,幸得河边有一妇人施舍些饭食,得以保命,哪知韩信恬不知耻,一连数十日,皆前往河边寻那妇人混饭,韩信心生感激,许诺那妇人,日后要涌泉相报,这妇人倒也有些气节,反将韩信大骂一顿,不求报答,韩信后来发迹,以千金相赠,不过这韩信也是窝囊,孩儿虽仰慕韩信用兵如蛇,却也不愿像他这般窝囊。”

“何止窝囊!”,郭氏赞同道:“韩信也曾受过胯下之辱!这韩信虽生得高大,却时常为郡人所辱,恰有一少年见韩信软弱,趁机羞辱,韩信为求安生,当即应下那少年之言,甘愿受少年胯下之辱,被时人引为笑柄。”

“无能、懦弱,若不是得高祖刘邦赏识,委以重任,哪能丕极泰来,成为一代名将,洗刷耻辱”,李立面露不屑,轻笑道。

“阿苦休要浮躁,且听为娘说完”,郭氏顿时不悦,喝斥一声,李立紧忙闭口,郭氏这才接着说道:“这韩信功成名就之后,寻到当初施舍粥饭的妇人,赏赐千金,而那亭长,则仅仅赐予百钱,聊表寸心;至于羞辱韩信的少年,不仅未被韩信治罪,反而被任命为中尉,众人不解,问起缘由,韩信原本就已臭名远扬,若是一怒之下,杀了那少年,只会令名声更臭,故而不杀。”

李立见郭氏说完,才敢说道:“母亲,纵是韩信为一代名将,深谙隐忍之道,最后还不是功高震主,落得个诛灭三族的下场!这韩信不学也罢!”

“若是韩信知恩图报,这倒也是人之长强,然胯下之辱,却非一般人所能忍受”,郭氏见李立无动于衷,苦口婆心说道:“韩信忍得一时之怒,免却百日之忧,假使韩信当时暴怒,杀那少年,韩信怎会有日后飞黄腾达!你应多学学韩信的隐忍之道,分清缓急,判别轻重,克制意气,方能伺机而动,成就英名。”

李立听了半晌,丝毫不为所动,当瞥见郭氏面有怒色,为免郭氏气大伤身,忙佯装受教道:“大丈夫既能伸,亦能屈,母亲教诲,孩儿谨记于心。”

“唉”,郭氏目光一直紧盯着李立,心知李立口是心非,不由叹口气,摇了摇头,掩面低泣道:“阿苦,你父亲不幸为奸邪所害,家中冤屈皆指望你申诉,为娘终日严苛教导于你,只望你日后成才,勿要辱没了你父亲威名,你身负重任,不可再莽撞胡为,更不可轻易寻死,当留有用之身,才能建功立业,否则你让母亲如何活下去!”

“母亲宽心,他日孩儿必要为父亲雪恨,敬人子之道”,李立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琢磨着如何去寻拓西报仇。

“咯咯”

此时,东方已露鱼肚白,几丝朝霞若隐若现,而房中母子二人谈的正欢,忽闻房外鸡鸣声响起。郭氏心头犯起沉沉忧愁,她知晓李立并未听得进去,叹了一声,起身打开窗户,抬首朝东望去,呢喃道:“为娘不过一妇道人家,所学有限,不足以教你成才,如今你已年满十四,该是出外寻访名士,求学问道,以备日后之用。”

“出外求学?”李立闻言一惊,暗暗琢磨片刻,支支吾吾道:“母亲,莫非你是怕孩儿鲁莽,再惹下祸事,因而才让孩儿离家出外,访贤求学?”

“呵呵,说你冲动莽撞,你却也精明”,郭氏笑骂一声,回到榻前坐下,说道:“你此番得罪羌豪之子,难免其等不会前来报复,为娘恐你冲动生祸,倒不如出外求学避祸,顺道前往姑臧山一行。”

“若是孩儿一走了之,拓西必要为难家中之人,孩儿绝不做此等懦夫之流”,李立一听,顿时不乐意,愤愤道:“拓西一连害我三位兄弟,孩儿不杀拓西,誓不为人。”

“阿苦,你怎得如此不听劝,方才还教你成大器者,须学隐忍之道,这才不过片刻功夫,你就忘得一干二净”,郭氏一见李立依旧我行我素,气恼异常,喝斥几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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