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那部新任褥萨渊盖文平,闻知长子渊盖金乌回到营中,却直奔伯固大帐,心头一惊,急急寻来,听见金乌请战,当即喝止金乌,向伯固说道:“大王,金乌尚且年青,不知轻重,私自奔回营中,将粮草弃之不顾,本当重罚,还请大王念及他报国之心,暂绕他这一回。”
“哈哈,金乌贤侄年轻有为,鬼头大刀舞得娴熟,一手青铜剑镖更是出神入化,这等良将俊杰,本王怎舍得责罚”,伯固瞥了一眼面带怒色的明临答夫,和笑赞赏几句,上前扶起金乌二人,叮嘱道:“既然你二人求战,明日便由你二人打头阵,然而高奚罗正值壮年,勇武难当,公孙度亦是不遑多让,你二人不可小视敌军众将。”
“父王放心,儿臣手中一对金瓜锤,也非凡品,不论汉军有多少勇将,管叫他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高延庆闻言,满脸不屑,他暗忖自幼力大,一对重打百斤的金瓜锤,在他手中犹如纸屑,上拨下甩,任他驱使,还怕高奚罗、公孙度。
“末将定将公孙度首级取来”,渊盖金乌也是喜色满满,想起祖父渊盖於支留之仇,恨得牙直咬。
待众人散去,渊盖文平一把将金乌扯到帐中,怒斥道:“我让你前去押粮,就是怕你逞强敌前,殒命当场,若是你再有所闪失,你祖父亡灵何以安生?”
“父亲,祖父对孩儿自幼疼爱有加,悉心栽培,然而祖父不幸惨死,大仇怎能不报!”渊盖金乌愤愤然道:“这几年,孩儿苦练祖父的鬼头大刀,就是要用此刀斩杀公孙度,以慰祖父在天之灵。”
“我又何尝不想报仇,然大王数度征伐玄菟,收效甚微,皆因诸部各怀鬼胎,大王又何尝不想借机削弱其他四部,好一家独大”,渊盖文平摇了摇头,走到桌案前,拿起案上的九曲钢刀,愁苦道:“高奚罗虽勇,明临武康亦是不输于他,明临答夫却将武康调回国内,难道你还看不出,军心不一,人心不齐,明争暗斗,相互内耗,谈何夺占辽东!”
“孩儿不管这些,明日非要斗一斗公孙度”,渊盖金乌仇恨上心,哪听得进去,甩头出帐而去,渊盖文平气的脸色铁青,一怒之下,挥起九曲钢刀,将身前桌案劈为两半。
次日清晨,朝阳方升,两军早早生活造饭,饱餐一顿后,又于侯城外摆下阵势,刀枪林立,旌旗招展,一众将校分开而立,各执兵刃,迎着朝阳,寒光熠熠,亮晃晃的兵刃直渗人心。
高奚罗虽昨日逞威于军前,然公孙度为免他再度铤而走险,严令他不得擅自出战,于阵中听命而行。
伯固唤来渊盖金乌、高延庆,让二人立于自身左右,笑着问道:“你二人之中,谁愿先出战?”
“儿臣愿往”
“末将愿去”
渊盖金乌、高延庆齐齐出声,伯固见二人请战心切,为免二人起了争执,对渊盖金乌说道:“金乌可先出阵,会会公孙度。”
渊盖金乌闻令而出,只见他面如赤金,绣丁眉,丹凤眼,阔口银牙,好一副威武模样;头戴乌龙盔,身着乌油铠,手中一杆鬼头大刀乌黑发亮,坐下一匹黑毛狮子兽,皆是罕见之物,犹如一道黑色的雕像,乌光射斗。
“公孙匹夫,有胆出阵一战”,渊盖金乌跨马至敌阵前,怒瞪公孙度,手中鬼头大刀高高扬起,背后八柄青铜剑镖,一字排开,紧缚在身。
公孙度一见是渊盖金乌,恨意直生,就要出战,众人急忙劝阻,公孙度双眼一瞪,吓得众人不敢再劝。公孙度思来想去,瞥了众人一遭,唤过阳仪,知晓阳仪向来稳重,便说了声:“阵外叫战之将,乃是我杀父仇人,今日恰巧相遇,断不能放他归去,阳仪可暂领全军,为我呼应,以免不测。”
“校尉放心去就是,阳仪心中有数”,阳仪拱手应下,随即令军士擂起战鼓,为公孙度助威。
“渊盖金乌,休得猖狂,本校尉来也”,公孙度打马而出,提刀便砍,照着金乌面首就是一刀。金乌自是不惧,横刀砍去,哐当一声,双刀相碰,二人皆是手臂一阵。
两马错过,二人交肩过去,急忙拨转马头,各执大刀,杀在一堆,你来我往,一冲一撞,叮当声响,火星直迸。两人战了有三十回合,公孙度刀法越发凌厉,招招势大力沉,金乌顿感气力不济,招架不住。
金乌又是一刀,挡开寒刃,暗暗自忖:我气力不如公孙度,刀法也不如他娴熟,鬼头大刀敌不过他,惟有诈败,引他来追,用青铜剑镖射死他,为祖父报仇。
“公孙匹夫,来日再取你狗命”,渊盖金乌一刀砍出,也不管其他,拨转马头,奔往阵中。
“金乌小儿,休想逃去”,公孙度一见渊盖金乌拨马就跑,哪肯轻易让他逃去,怒骂一声,驱马急追,不住大吼着:“小儿莫非怕了本校尉?”
渊盖金乌暗暗回首一瞥,瞧见公孙度越追越急,心头大喜,右手摸到背后,取出一柄青铜剑镖,忽而回首大喝一声:“中。”
只见金乌手中青铜剑镖脱手而出,疾驰而来,公孙度急于追赶,未想到金乌会有这一手,挥刀不及,紧忙侧身闪避。公孙度前身虽是避过,然右臂却为青铜剑镖扎穿,长刀脱手而落,不由痛呼一声:“暗箭伤人,算什本事。”
“看刀”,渊盖金乌见公孙度受创,手无寸铁,狂喜不已,回转马头,纵马抡刀,直直杀来,公孙度心慌万分,左手拨马,双腿狠夹马腹,往阵中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