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主仆相识于冀城,我李家崇尚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共计十二字,今日便以此为你等赐名,尊奉你等为李家‘十二士’”,李远暗思片刻,对众人一一赐名道:“李冀仁、李冀义、李冀礼…李冀让。”
“谢主公赐名,我等十二人在此立誓,永生永世,忠于李家,旦有异心,天诛地灭”,十二人纷纷跪拜叩首。
李远又是对众人说道:“我即刻修书一封,你等执此书信,赶往张掖,拜见我夫人郭氏,她自会将安排妥当,家中老小安危,便托付与诸位义士;若是府中有人敢对你等不敬,便是与我李远作对,你等不必忍让,禀告夫人,严惩不怠,夫人若是不决,我定为你等作主。”
“我等拜谢主公”,十二人拱手一拜,而后便依照李远吩咐,带着李远亲笔书信,策马本往张掖去了。
十二人走后,姜宣又秘密请来冀城三大家主姜冲、杨纷、梁显,李远自是拜谢三人,而后歉然道:“本将治军不周,以致昨夜多有兵士滋事,若有惊扰三位家主,还请体谅。”
“哈哈,将军不必如此,军士扰民,自古有之,天下绝无不扰民之兵,昨夜不过少数兵丁为祸,相较而下,将军可算是治兵严谨,秋毫无犯”,姜冲抚须大笑道。
杨纷适时说道:“将军夺占冀城,大败段颎,将军之名已然响彻西凉,日后军粮器械旦有所需,我三家必竭力相助。”
李远拱手一礼,忽而忧声道:“军粮之事还望三位家主多多援助,不过眼下有一事,至关紧要,不知三位可否相助于我?”
“将军何必如此客气,力所能及者,自当效力”,姜冲三人互视一眼,拱手笑道。
李远起身说道:“我知晓冀城乃凉州治所,城内富家大户云集,本以为凉州仅有姑臧一城可相比,然今日见到冀城繁荣,远胜姑臧;本将今日所求,一不为钱财,二不为粮草,三不为军械,只求诸位游说全城大户,将家中歌姬奉出些许,送入营中。”
三人闻言,膛目结舌,暗笑连连,杨纷当先笑道:“我家中尚有歌姬四五十人,将军若是喜爱,可自行入府挑选。”
李远轻哼一声,姜宣赶忙上前说道:“父亲,二位叔父,我家将军绝非好色之人,今日所请,乃是为安抚军心,严明军纪,以防日后士卒再祸害百姓,还请体察。”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羞愧道:“倒是我等三人小人之心,将军真乃爱民如子,我等三人即刻发动全城富户,捐献酒肉歌女,酬劳士卒。”
“有劳三位相助,李远感激不尽,日后旦有所请,我义不容辞”,李远心中满意,与三人话别后,出房回营去了。
途中,李远又对姜宣吩咐道:“你即刻率军,将全城艺馆歌姬悉数请到营中,万不可无礼莽撞,就言本将军今夜酬劳军士,歌舞助兴。”
当夜,城中富户大族联袂至李远营门前,送来酒肉无数,歌姬数百人,而姜宣又将城中艺馆两百余名歌姬请到营中,营中将士无不翘首以待,满眼放光,吓得一众歌女花容失色,瑟瑟不安。
李远当即擂鼓聚兵,众将士齐集营中点将台,李远瞥了一眼七八百名颤栗发抖的歌女,上前笑道:“你等不必忧心,本将今日借你等慰劳军士,三日之后,自会放你等离去,且每人赏赐五十金,如何?”
“将军所言当真?”一众歌女哪敢不从,倒有个颇会卖弄风骚之女,故作镇定,搔首弄姿娇笑道。
李远大笑道:“本将言出必行,你等尽可宽心,快些去营帐中梳洗打扮,否则妆容不整,扰了军士雅兴,惹得军士动怒,恐对你等不利,速去好生打扮。”
“谢将军”一众歌女便被姜宣带下去,前往营后帐中沐浴更衣,点状上彩,画眉扑粉,香气四溢,校场上军士早看得垂涎欲滴,大力抽着鼻子,闻着香气,想入非非。
三通鼓声完毕,正在众将士心急难耐之际,李护忽而带着一队兵卒,押着三百余名军士上台,李远大喝道:“本将早有军令,入城不得滋事扰民,这三百二十七人,不遵军令,该当如何?”
“杀”
匡伸、那根二人当即大吼一声,其余众将士纷纷附和,李远冷然令道:“就地斩首。”
随着李远一声令下,三百二十七颗人头接连落地,李远又对匡伸吩咐道:“速将尸首好生埋葬,打扫干净。”
匡伸放走,李远又令军士抬上酒肉,与众将士一同饮酒欢笑,这时却有一士卒借着酒劲,上前拱手道:“将军,我等深感将军大恩,定当誓死效命,只是从军以来,远离家小,受尽夫妻分离之苦,方才瞧见这七八百名歌女,心中着实躁动不安。”
“呵呵”,李远闻言,笑骂几句,细细瞥了两眼,见这名士卒好似面熟,尤其脸上刀疤,忽而问道:“你可是当日与勾镶兵斗阵,五十余名幸存兵士之一?”
“正是,未想到将军还记得属下,不过今日面上又多了一道刀疤”,那士卒嘿嘿直笑。
李远笑道:“不错,本将记得当日一战,你面中一刀,满脸血污,本将原以为你也不幸战死,未想到你自己又从死人堆中爬出来,还找本将要酒喝。”
那士卒摸着后脑,傻笑不止,李远继而起身,举杯对众将士吼道:“将士们,你等随本将征战沙场,远离妻小,我知你等辛酸;故而今夜搜罗八百名歌女,先由两百名有功将士挑选,其他六百名歌女,每屯配给一人,供你等享乐三日;不过军备防守万不可松懈,轮流戍守,轮番享用。”
“将军英明,誓死效命”,众将士振奋不已,齐齐高呼,响声震天。
那根忽而凑道李远身前不满道:“将军,何必对这等歌姬以礼相待,还要三日后每人赠金五十,军中哪来这么多金银。”
“每屯士卒不下百人,三日过后,这些歌女也不知有几人可幸存,本将亦是无奈之举,聊表心意”,李远不在乎回了一声。
不一会,八百名歌女鱼贯而出,于台上艳歌热舞,花枝招展,引得台下士卒欢呼雀跃,忽而李远大喝一声:“本将自回营中歇息,众将士不必拘泥,尽可自便。”
李远说完,扭头而去,一众歌女不知所错,瞥见台下士卒个个满眼通红,吓得双腿打摆。而士卒们早已扑上台来,李护拔刀而起,大怒道:“肃静,先由有功将士领人,再由各屯主官领人,谁敢造次,力战不赦。”
当夜,只听营中惨叫哀嚎连连,其中不时夹杂着男子欢愉之声,如此三日之后,八百名歌女无一幸免,尽数为士卒折磨致死,或有体无完肤者,或有四肢不全者,或有乱刃分尸者,死相凄惨至极,李远下令军士将尸首尽数焚烧,挖坑掩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