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
(十年前)
(花朝暮)
入程祺离开不久后的花朝暮。
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女孩从活泼开朗到肉眼可见的消极。
现在的她,仍谁看了都会说一句“文静”。
“暮暮,入冬了。”林知秋轻轻撇开她头上的雪花,“想什么呢?”
花朝暮定定地看着雪花掉在地上,薄薄地叠起一层积雪。
即便是这个天气,操场上还有许多高一的新生在打球,年少气盛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寒冷。
她们已经高三了,明年就要毕业了,升学压力将同年级本该在外玩雪的的他们都在教室刷题。
花朝暮出来透透气,寒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似乎呼吸都轻松了几分。
“花朝暮小朋友是不是也想下去玩雪呀?”林知秋故意逗她。
花朝暮淡淡地笑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还记得三年前,郴舟畔和入程祺还在操场上打球......”她总是这样轻松自然地提着他,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林知秋侧目而视,她转身靠在栏杆上,望着教室里课桌上趴着睡觉的郴舟畔,他从未变过。
变得更爱睡觉了。
“花朝暮!”操场上的男生忽然喊道。
花朝暮愣了愣。
夏世言狂妄不羁地穿着白t,留着狼尾,双手插兜,肩膀上散散地挂着校服,随时随地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而江南随后瑟瑟发抖,“哥你不冷吗?”
并表示“校服不穿别浪费,给我穿。”
夏世言一仰下巴,把校服丢了过去,精准落在江南的脑袋上刚好兜住,“瞧你那点出息!”
江南把校服套在自己身上才感觉暖和点。
“花朝暮!”夏世言再次喊道,“接着。”
一瓶三得li的乌龙茶从一楼一个完美的弧线落在的三楼的地上。
花朝暮弯腰捡起,乌龙茶已经冻得结了冰碴。
“茶冻!”夏世言笑道。
他知道她最喜欢喝点点家的奶茶,四级拿铁加茶冻。
“毛病。”花朝暮无奈地被他逗笑了。
这段时间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以关心的名义关心她。
似乎一切都变了,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
只是她的身边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罢了。
林知秋接过那瓶乌龙茶,“这么幼稚,他还喜欢你吗?”
花朝暮侧目,眸光起了波澜,很快暗了下去,“他不喜欢我。”
夏世言不喜欢她。
这件事情或许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才知道。年少的亲呢和欢喜并不是以“喜欢”或“不喜欢”区分的。
他愿意向她靠近。
或许是被她的热忱、生动而吸引。
可是现在的她和被冻住的茶水又有何区别。
甘甜、回响。却被桎梏。
他依旧的靠近,不过是不愿看见杯子里的茶在面前慢慢凝固,冻结而已。
这个真相他有一天会慢慢想明白的。
“谢谢你。”花朝暮没有沉默,而是发自内心地感谢。
夏世言打了个手势就离开了。
上课铃也很快响起。
(郴舟畔)
郴舟畔回到家,收到了江清浅从韩国寄来的信封。
小丫头不久前去了韩国,她学了八年的舞蹈,最终选择去韩国上艺术高校。
做她的明星梦。
她是自由的,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郴舟畔由衷地支持她。
信如下。
——阿郴哥,一切安好。
——我被S公司看中,如今已是未出道的训练生。
——你下次看到我就是闪闪发光的女明星啦,看我还要门票呢!
——对了,如果有那一天,一定要捎上林姐,让她好好看着我站在顶峰的潇洒模样!(鬼脸)
——保重。
......
郴舟畔合上信。
那封粉色的信下还叠着一封淡青色的信。
规矩、挺拔的松竹样花纹,信上还有淡淡的茶香。
是他爸爸寄来的。
他打开那封信的手有些颤抖,他依旧很久没有和他联系了。
良久,他合上了那封信。
眼眶渐渐湿润。
他斗争多年,父亲不再逼他留学,允许他在国内生活。
他三年的坚定换来这退后的一步。
他拨通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电话。
——喂。
那头低沉古朴的嗓音。
——爹。
对面陷入了沉浸,一向镇定的郴父竟有些慌乱。
——过得还好吗?信......你收到了?
——爹。
郴舟畔有些哽咽,倔强地擦去了眼泪。
——是我太叛逆了。也谢谢你理解我。
……
相互的奔赴不仅仅存在于爱情、友情。
还有亲情。
(夏世言)
夏母的闺蜜有个女儿,是秦无言。
奉母之命,定了娃娃亲的两人不得不一起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