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丑儿只能扬言士可杀不可辱。如此豪情壮志,我说,不至于杀,大不了赔他们胭脂钱,把妆画回去就好。
丑儿的头领愤愤道:“不用你们假好心,我知道你在同情我们,背地里还不是说我们可怕。”
“可是你们以自虐的形式把我们留下,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同情吗?现在我们真的想同情了,你们又觉得伤自尊了?”我反问道,我倒是看不出这两者从本质上看到底哪儿不同?
“虚伪,做作,你不过是想得到正常人的赞许,也不是真的同情我们。”
好歹都被他们说完了,这么辩证的分析方法,我倒突然对自己有了一些深刻的认识。
马狼自荐说有解决的方法,丑儿们不用死也不用再为脸的事烦恼,不过需要我的同情心支持。他要求让在座的女士都亲他一下,但粟溪和流莺一致认为,让丑儿死了算了。
他有些受挫地随身拿出一支毛笔,看到毛笔,我就想到年幼之时,马狼笔下那虚实美奂的丹青,画山可听流水之声,画树则有鸟栖之势,最奇的事他自制了一种水彩,可让画出的鲜花在早中晚之时,因为气温和湿度的变化,从花骨朵慢慢变成盛开,真是惊世绝笔,叹为观止。
马家本就书香门第,琴棋书画四房兄弟各通一门,我就曾拜师琴门,以至于如今我全身上下最灵活的地方就是手指。
马狼还曾经虚拟过长大后的我,那画至今藏在我家的圣坛之中。我看过画中成人的我,她双眸含雾,瓣唇点蔻,气质如兰,一身竹绿的绸子长裙,蔼蔼之笑便可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