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洵兄,你可知如今朝堂之上魑魅魍魉横行无忌。当今圣上年幼,使得太后干政,任用宦官外戚,他们把持朝政,败坏朝纲;搜刮钱财,垄断仕途选举,官员征辟皆由他们爱憎行事,天下有识之士进阶无路,报国无门!”说到此处邓盛握拳拍案。“如那宦官曹岚夺人家产宅舍五百七十八所,土地七百三十六顷;其弟曹褔为谋财陷害无辜,竟收敛上亿钱!那宦官张晔任人为亲,安排好友朋党于各个重要职位,无能之辈手握权柄,百姓怨声载道!我欲进京联合朝廷诸公,太学博士和其弟子,以及隐居天下的有识之士与其相争,不能让再他们为所欲为下去!子洵兄若你能加入此番反宦之事,事有可期。子洵兄可否与我一同进京共商大事?”邓盛拍着自己的大腿期待的望向寇仲问道。
“文华兄,当年若是朝廷诸公他们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今日为何至如此?当初我挂印而去,就是对朝堂诸公失望之极,文华兄若想成事还是不要对衮衮诸公抱有希望。如今朝堂之上更是多为趋炎附势之徒,诸公明哲报身,正直之士惨遭打压。现在我已不想再参与这些争权夺利的俗事,只愿一朝有酒一朝醉,还请文华兄见谅。”说完寇仲面色不改的坐在邓盛的对面,停下把玩手中的玉珏,向邓盛拱了拱手。听到寇仲如此之说面露遗憾,随及起身握着他的手“哎,子洵兄所言不虚,如今子洵兄隐退江湖纵情山水之间,孑然一身远离世俗杂事,真是令我好生羡慕;我这俗人还是要在尘世中劳心劳力。”邓盛摇了摇头,“罢了今日便不谈国事,你我二人多年未见可得好好痛饮一番,来人摆酒设宴今日我要与子洵兄一醉方休……”
在邓盛设宴与寇仲觥筹交错之际,邓凡的屋内。“阿秀,这个月我房中的月例你去领了吗?”邓凡侧睡在床边问向阿山;阿秀欲言又止,最后为难的回答“公子,这月的月使钱奴婢去取,但这月的月例比以往要少了五十贯钱。账房那边说府内开销比往年大了不少,夫人吩咐要减少各方面不必要的开支,这才使得少爷的月例比以往少了一半。”“哦?就算是减少开支也没必要把我的月使钱给减半了,正好我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账务管理方法是什么样的。走,阿秀和我去账房看看去。”说完邓凡便起了身套好了袜子穿上了自己的黑色的小靴子,让阿秀带着他向账房走去。
邓家的账房位于府内的东南角,位置偏僻,但胜在清幽。账房先生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工作着,显得账房内十分安静。邓凡与阿秀站在屋外,“公子那位便是账房的总掌柜胡全先生,府内的开支明细全由他管理,就是城里一些邓氏酒楼的账务也有不少由他打理。听老管家说在太老爷当家主的时候就聘请他为大掌柜了,如今已有三十余年了。”阿秀指向屋内一位带着羊裘帽有着长长白胡子的账房先生。“哦?连老家主都挺看重他,看来这位胡先生在账务方面的确有过人之处。走咱们进屋见见这位胡先生。”
胡全看到邓凡来到这里甚是惊讶,“公子?您怎么来此?”“胡先生客气了,今日我前来是为了询问我月使钱减半之事。先生可否告知一二?”“公子明鉴,最近府中开销比往年超额不少,再加上现在家族的生意不景气,夫人这才不得已减少各房的开支,以运转府内用度,其中也包括少爷您的例钱。”“胡先生,就算是府中拮据于此也没必要减少我的用度?这样吧胡先生不如您让我看看账簿,看是哪些开支使得府中有这么大的亏损。”
胡账房听到邓凡如此之问显得有些踌躇,“公子,这不太好吧,毕竟账房乃是重地,若是没有夫人吩咐就擅自给您看的话,老夫没法向夫人交代啊。这样吧公子,你在这稍坐,我这就去请示夫人,待夫人同意我再把账本一一交于公子查看。”“还是胡先生做事细致周到,如此您就先请示一下母亲。”“老夫也是在其位,谋其政,非是为难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话音刚落胡全便朝着邓凡作揖表示歉意。“邓先生不必如此,那是您的职责所在,尽心尽责也是应该的。这样吧我和您一同去请示母亲,向她说明原因,也不能让先生为难不是。”“公子大善!老夫谢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