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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弘治在赵良面前夸下海口,也不愿丢了面皮。
坐上马车,就给严成锦回了一封疏奏。
此子,早晚要当上内阁首辅,他自然不会应允严成锦的条件,想了想,就在疏奏上写了几个字。
锦衣卫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
百官在奉天殿前哭谏,二百余人中,有一百五十多人被朱厚照气进了惠民药局。
左掖门前,谷大用站在百官身前,扯着嗓子,昂天唱喝
新皇受百官哭谏所气,龙体有恙,今日免朝。
诸公愤然走几步,一口老痰吐在谷大用脸上。
“???”谷大用。
这又不是咱下的圣旨,想要理论一番,可看见六部的言官也有了胆量,纷纷朝他走来,吓得抄起板凳,骂骂咧咧的拔腿就跑。
严成锦怕被揍,悄悄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霎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从队伍中把他拎出来,牟斌微笑道“贤侄啊,老爷给你来书信了。”
不用问,就知道是太上皇弘治的回信。
自然不敢怠慢。
回到内阁值房,严成锦才把疏奏拿出来,只见太上皇弘治惜字如金,却威胁之意十足
莫逼寡人回京
看来,太上皇弘治是真的生气了。
霸州草场的事,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解决,而且,太上皇给他写的是私诏,不能在朝堂上清算功绩。
这时,李东阳一脸相亲失败的表情走进来。
随后,谢迁和蒋冕几人紧随其后,各自坐到书案前,开始无情阅奏。
“李公,下官这里有一封疏奏。”
李东阳轻哼一声,此子明明能决断,却要交给他阅奏,心中有些不喜。
可翻开疏奏看了几眼。
“太上皇到霸州了?”
蒋冕猛然抬头看过来,好似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露出几分喜色。
谢迁已经走到李东阳身边。
几个月来,一直在找太上皇的踪迹,可从司礼监和锦衣卫嘴中,都打听不到消息。
李东阳看到那句“臣又不是内阁首辅”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严成锦开口道“太上皇心中记挂霸州之事。”
这种事,是要在内阁召开征集大会的。
“太上皇不知道,霸州是草场?”蒋冕疑惑。
草场,就是用来养战马的啊。
而且严成锦所言有道理,天下各处的码头,需要马匹运输商货,是必不可缺的运力。
“新皇驾到…到…”
“狗一样的东西,朕是要出宫,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朱厚照平时都是从这里出去的。
今日却被路过的文吏撞见了,严成锦从内阁走出来,人已经没了,要不要加高宫墙?
一旁的李东阳皱着眉头,心中大抵也是这样的想法。
“诸公,还是先说霸州草场的事吧,新皇不在,我等要学会自己商议。”
严成锦打算把六部也喊来。
以前,诸公议事的地方多在奉天殿。
可如今,朱厚照不喜欢与诸公廷议,偶尔换成内阁。
“太上皇既然给下官回疏奏,定是百姓疾苦迫在眉睫,本官想先派人去霸州查看一番。”
严成锦大抵会亲自去。
但他的行踪,不能暴露给内阁和六部,以防有人给他送“快递”。
李东阳颇感欣慰,此子终于是和内阁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