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秦的国都,紫阳城的城南有一湖泊,此湖泊名为镜湖,古时该湖是为紫阳城的四大名湖之一,如今已却是经没落不堪,人迹甚少。
而在这座湖城的边上有一条长街,此街名为未名,街长十里,也有人称之为十里未名街。
未名街,一条十里的长街。长街邻近镜湖的一侧均是相隔几丈
便有一棵长了绿色细芽古柳挺立,未明街另一侧则是一家家各色的小商铺。
未名街的街尾处有一座庭院,庭院名字倒也简单直接的称为未名居,此间庭院装饰简洁大方,有其是大门前的两棵盛开着桃花的桃树更是让未名居在十里未名街的初春里增添了几分活力气息。
院子门外的两株桃花旁边有一竹棚,棚下有一竹制躺椅,躺椅随着湖上涟漪左右有节奏的轻轻摇晃着,躺椅边上有一木桌,桌上有一壶酒,一碟炒花生,一樽酒杯。
微风徐徐拂过,湖边的柳叶轻轻的摇曳,只见一只修长却有些清瘦的手伸向木桌,那只手里握着一双筷子,筷子往那一蝶花生米里轻轻一挑,就有几颗花生跳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条轨迹,随即落入了躺椅上闭眼的少年口中。
摇晃的躺椅上躺着一位双眼微闭,嘴里轻哼曲谣的少年人,少年人一身蓝白色素衣,腰间别了一块精致的黑白双鱼玉佩;少年人面容清秀,除了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眸,脸色却有些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
少年人伸向木桌的手没有就此停下,而是接着用两支筷子夹住酒壶,使得酒壶微微倾斜,这是在倒酒。而呼吸间,木桌上的酒杯已经倒满了酒,没有一滴酒洒落桌上,不偏不倚。
似是觉得无趣了,少年人放弃了这般锻炼自己的方式,直接放下筷子,伸手去握起杯子,仰头直接灌下。
“恩~~这蕴香楼的酒还能喝个几天,味道不错”
少年放下酒杯想要再给它倒满的时候,但握住酒壶的手却突然颤抖了起来了,酒壶从中滑落,摇摇晃晃地立在桌上,而躺着的这张躺椅也在不规则的晃动着,少年人此时面色涨红,一根一根年轻的血管暴露在他的脸上,少年人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神色颇为痛苦,颤抖的一只手重重地捂住心房,另一只手却是再次的握起酒壶直接把壶嘴对上自己的嘴,狠狠的灌进自己的喉咙。
烈酒入喉,烧起了火辣,烧掉了疼痛。
片刻之后,一壶烈酒已然一空,神色痛苦的少年人也缓了过来,少年人微微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却也变得有些暗淡。
少年人名为墨玉泽,来到紫阳城已有数日了。
躺在摇椅上,墨玉泽平视而去,看到的是微风轻拂的镜湖,看到镜湖中央如一遗世独立般的境亭,墨玉泽不由的想到了自己,自己与小九两人数日前来到紫阳城,暂时定居在未名街的这座庭院,若是就这样死在了未名居里,是不是也如这境亭一般无人问津?
随即墨玉泽苦笑地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这般死去呢?自己来天秦紫阳城不就是就为了让自己不容易的死去吗?既然上天让自己这么不容易的活着,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把命交还回去?
墨玉泽知道有病,自己出生时心脉便有所残缺,本应天生夭折,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命运的眷顾。这是天生的病,家里的医术最好的三爷爷与三奶奶都对自己的这个天疾束手无策。
三爷爷曾言,除非有着传说中圣人的手段令其心脉再生;或者在二十岁之前修为踏上天命之境,借天地之力,元气化实,补全心脉之缺。
只是修行一途,有始无终,人世间有七境,一境一春秋,一境一超凡,而其中的天命之境却是在这人世间七境的第六境,对于人世间的修行者来说,二十岁前能够踏上天命境的这件事就如同可以在天沧海中游泳一般,那是绝对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