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不乏嘲讽的意思。
虽未见过面,但她早听武三千提起过,还有当年关于武飞扬的那件令人唏嘘之事。
因此,她知道有这个人。
今日见到正主,话说也是,令她没傍到大款的‘祸首’,夏语冰横眉冷眼,再次好生打量武飞扬一眼,心头腹诽之意,愈演愈烈。
人,倒长得有几分样子。
可,命是条贱命。
贱命也就罢了,还祸及其他。
害得她没嫁入豪门不说,还落得个收养一个废物草包——做上门女婿的苦命。
这事,在同学朋友圈子里传开,搞得她非常没面子。
同学聚会,朋友之间过生日、过节,她都没脸去。
多年以来,她积攒了太多新仇旧怨。
此时她见正主在场,心里的怒火,就像汇闸的洪水,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武飞扬大是大非,见过无数,视生死如常态的他,早就练就出一副安之若素的心悸。
对于眼前美妇的数短论长,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见武飞扬不动声色,像是敢把她的责言当耳旁风,夏语冰神色懊恼,傲慢的态度,变本加厉,继续数落道:“怎么着,说你两句,心里不服气是不是?”
“也不看看什么德性。
把武家搞得支离破碎,还有脸回来。”
“回来就回来,还大张旗鼓搞什么家族大会。
屁钱没有,充什么大爷!你说,你安的什么心,想让我们给你摊钱是不是?”
武飞扬压根没理对面两人的夫唱妇随,只是从旁边,拿起一本老旧泛黄的族谱来,细细察看。
右手缓缓翻动,手指,顺着脉支,一点点往下找“嘁!继续装。”
武三千翻了个白眼,鄙视的意思,流于言表。
“老婆大人,跟他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人家脸皮厚,还是铁打的,你这唇枪舌剑,给他挠痒痒还差不多。”
在夏家,他的确是个窝囊废,衣食住行,都被严格掌控,但好歹还傍着夏家。
夏家在金陵,也算得上小三线家族,年入几百万。
他是什么权力都没有,起码不愁吃,不愁穿,比起被千夫所指的武飞扬,好出无数倍。
有对比,才有伤害。
见到武飞扬被数落——而丝毫没有脾气,武三千也变得趾高气昂,挑手挂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显摆地把玩着那块劳力士——绿水鬼手表。
这块手表,价值十万,是他答应入赘换来的。
如今,能拿出手的奢侈品,也就这一样。
可比起有的人来说,足以引以为豪。
“嚯,到底是兄弟啊,知根知底。”
夏语冰听得舒服,眉毛轻掀,又道:“也是呀,把武家害垮,都还有脸回来。
我对这种人,真是服。”
就在这时候,武飞扬找到他们这一辈的了,随口说道:“老三,令正叫夏语冰?”
令正,是对对方妻子的尊称。
“是啊,怎么了?”
武三千冷笑,饶有意味地看着武飞扬。
“从这现在开始,她没资格再入我武家族谱。”
武飞扬随即合上族谱,神色淡然,而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噗哧——”夏语冰笑得前仰后合,放声笑道:“你武家族谱?
呸。
谁稀罕。
要不是你武家的人,把我的名字写上去,老娘都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