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知音,沉溺于一言一语的谈笑之中,丝毫没有留意,‘鹊仙桥’上,繁华嘲杂的氛围,早已散去,变成了一座人去桥空的孤桥。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群蓄势待发的虎狼之师。
南北两面,一群张牙舞爪的黑衣大汉,也冒出头来。
他们或手拿明晃晃的兵器,或持举照明手电,向桥上的两人耀武扬威。
与此同时,狂傲的叫嚣声,也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跑不掉了。”
“快快束手就擒。”
看那架势,誓要来个四面合围。
情况,十分危急。
“这群人,怎会如此令人讨厌。”
程立雪左右看看涌来的黑衣人,舒缓不长时间的心,又微微紧崩起来。
正是这些人,追杀了他们一路。
没曾想,来到市区,这群怙恶不悛的歹徒,仍然穷追不舍,还变本加厉。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正好换个清净点的地方。”
武飞扬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那片暗影重重处,轻声说道:“那里有片在建的湿地公园,那里有清流急湍,有茂林修竹,是个赏花弄月的好去处。”
“有良辰美景,立雪也想一饱眼福。”
程立雪目及左右,哑然失笑道:“可眼下,我们四面楚歌,要如何去得了呢?”
武飞扬偏头,望她一眼,宽慰道:“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十年铁旅生涯,一朝万人空巷。
万里黄沙征战,百万雄师过江什么样的阵仗,武飞扬没见过?
对于如此宵小之辈围追堵截,就如看木偶演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听公子之意,似成竹在胸?
立雪好奇,公子怎解此局。”
程立雪微微扬起小脑袋,目光温存如水。
不知不觉,她便生依靠之意。
“一双拳头,足矣。”
武飞扬脸上淡然,气势凛凛,浑然在谈笑风生。
“公子一身是胆,自是不惧。”
程立雪自然是喜不自禁,慨然钦佩。
但言罢之后,她语气又急转直下,怅然若失道:“奈何立雪只是一个纤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唯恐拖了公子后腿。”
程立雪叹息一声,生生后悔没能学得三五两式,也好叫有自保之力。
如今陷于困境之中,生死由不得自己,叫她好生无奈。
“也罢。
那我们便另辟蹊径,乘船,顺江而下。”
武飞扬神采奕奕,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把眼前之困放在眼里。
打打杀杀,不如与知音尽情一叙,谈谈诗词,说说歌赋,听琴弄曲,观月赏花。
独独有些遗憾的是,与知音相会一场,总是被三五苍蝇叨扰,叫人颇为心烦意乱。
“一切,全凭公子做主。”
程立雪轻轻含首。
突然。
一道凶厉的声音,冷喝而来:“走?
往哪里走?”
来人是一位高大的男子,容貌有些阴鸷。
自他露头,所有人都如潮水般散开,为其让开一条路来。
“徐公子。”
“徐公子,他们已成困兽之斗,跑不了的。”
徐晓锋脸上半阴不晴,轻蔑的目光,盯向场上两人,嘴角噙着冷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今天,我看你们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