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旁。
几条小舟争渡,惊起一行白鹭。
不多时,众人就将落水狗般的徐晓锋,给打捞上船。
坐在船舷,徐晓锋垂头而立,两眼无光,像只斗败的公鸡。
身上的湖水,滴落成线,‘哗啦啦’地淌下。
几次了徐晓锋在心中逐一细数仇恨,妹妹被打,玉石被扣,徐家麾下十几个附庸家族,被连根拔起。
如今换到他,也被逼得仓皇落水太憋屈,太窝火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羞辱过。
这是第一次,也认定是最后一次。
良久。
他才缓缓开口,怨毒道:“姓武的,我们就从这里,开始了。”
徐晓锋重重一巴掌,拍在船舷上,力道之大,竟使得整个小舟,都差点倾覆过去。
脸上的愤怒,心里的窝火,令得他神情郁愤,怒目而张。
“传令下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随时来报。”
“是。”
有人领命,转身而退。
“阿欠——”话刚落音,徐晓锋先打了一个喷嚏。
他连忙抹了一把鼻子,鼻涕长流。
初春时期,天寒水冷,一不留神,会得重感冒的。
徐晓锋脱掉湿漉漉的外套,走下船来,却迎面碰到李诗曼。
“”李诗曼一看徐晓锋这狼狈样,差点笑出声来。
她再抬眼,望见已经彻底倾塌的湖心亭,心里像是明白些什么,疑惑道:“武飞扬人呢?”
“别给我提他。”
徐晓锋瞪她一眼,眼神十分复杂。
李诗曼倒也知趣,不再伤口撒盐,转而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徐晓锋在心里冷笑一声:我知道怎么办?
回想起武飞扬的强硬态度,和咄咄逼人的气势,他清醒地认识到,想要张口拿回那批玉石,无疑是痴人说梦。
甚至连藏在哪里,都无从得知。
唯今之计,只有边关注,边打听。
再等等看。
他相信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么大一批玉石,无论对方怎么藏,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
有消息则好。
退一万步说,即使打探不到消息,那也可以静制动,最起码在拍卖之时,还有机会,命人去抢回来策略倒是有,稍微可以放宽心点。
可玉石不在手,他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因为这批玉石,对现在的他来说,至关重要。
一是泡妞的砝码,二是敬孝的厚礼。
如今鸡飞蛋打,两手空空,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足无措思来想去,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这些年,他也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为徐老爷子献礼那块,可以先放一放,毕竟时间充足,他自认为,尚有余力可以补足。
至于追女人徐晓锋倒觉得,玩一些手段,同样能达到异曲同工之妙。
钱是个好东西,但也要分人。
通过上次的试探,一曲一亿,都被拒绝,对方是什么人,还不一目了然?
照徐晓锋的看法推测,对方不缺钱,也不看重钱,这同时也顺应了他此时的逆境。
如此如此。
徐晓锋正好可以另辟蹊径“不得不说,这个杂碎,羽翼渐丰。
现在要动他,估计还得费点手脚。
这样”徐晓锋转醒过来,连忙说道:“你还是早点去美国,把那两个家伙叫回来。
金陵目前正在上演一场好戏,他们要是回来,还可以分到一杯羹。
若是不回来,也不勉强。
到时候,可别眼红我们大口吃肉。”
“我也是这个意思。”
李诗曼点头认可,也不多说,转身就走,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提醒道:“吃一堑,长一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嘁!”
徐晓锋嗤之以鼻,摆摆手,示意她快点离开。
“呵欠——”一阵凉风吹来,徐晓锋有些抗不住冻,连忙叫人去准备热水。
他要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去泡美人。
“孙正仪,去我家里,把我珍藏的宝贝拿过来。”
车子驶出翠湖,进入金陵最繁华的铜陵区。
眺望车窗外美景,武飞扬微微慨叹。
这些年金陵的发展太快了,一天一个小变样,一年一个大变样。
十年时间,金陵已经高举新一线城市的招牌,经济也一路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