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路家经历的磨难,不知几何,家族也几经生死,可路同年始终不屈不挠,咬牙坚守底线。
这副铮铮傲骨,值得人钦佩。
仅此一点,足矣。
况且,武飞扬天性喜好爽朗痛快之人。
路同年一生清高,宁折不弯,颇对他的胃口。
“哦。”
路思梦大致能明白什么意思,也不多说,再去扰人心烦,就专心开车。
十几分钟后,车便停靠武公馆门口。
临下车之际,路思梦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提出一个请求:“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我能不能请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她知道,武飞扬口中所说的一个请求,千金难买,万金难求其珍贵度,不可估量。
但她同时也明白,武飞扬已经帮路家如此之多,再有什么过分的请求,实在有些太厚脸皮。
因此她委婉地,以个人名义,请对方吃个饭。
她不认为这有何值得不值得,只是想诚心感谢一下对方,还可以后面的事,她不敢奢望,只在心里祈祷。
“嗯。”
武飞扬点点头,不再多言,兀自拎起字幅,便下车去,也不用她再送。
路思梦本欲开车回去,突然瞥见武公馆门口,有个漂亮女孩遥望过来,仿佛专程在等武飞扬似的。
她踩下刹车,在旁静静的远观。
门口处。
潇湘迎步走过来,微微欠身,施了一礼,细声开口道:“武公子,潇湘专程在此恭候公子多时了。”
“你是?”
武飞扬一挑眉头。
“我名潇湘,是我家小姐程立雪的贴身侍女。”
“程立雪程小姐?”
武飞扬微微错愕一下。
下午时分,自己专程去寻过对方。
可惜天公不作美,被急事耽搁,未能一叙。
没曾想,傍晚时分,对方就特意派侍女前来等候。
由此猜想,余仁是告知对方这件事了。
与此同时,对方也是知明言意,可望可及。
“是的。”
潇湘又道:“我家小姐书信一封,望公子亲启。”
她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双手递给武飞扬。
“嗯。”
武飞扬接过,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气息,从请柬上扑面而来,打开来看,内有两百余娟娟细字。
上书:‘一曲广陵散,两厢知音愿。
却道缘分是座桥,君在桥这边,我在桥那边。
正月初一,普光寺苑,我举目见君,是缘。
君离得匆匆,消失在岸,亦是缘。
我望眼欲穿,不忍离去,走也难,留也难。
几日消得人憔悴,寢食难安。
今,我踌躇满志,近君屋檐,翘首以盼。
仁立许久,终不见君面。
风雨催寒,兀自犹怜。
我忍痛回头,只道君恰在此间,亲登吾船。
看人生兜兜转转,叫人情何以堪。
我哭笑两难,故又唯差了潇湘,送上请柬,邀公子明日六时傍晚,登船赴宴。
雪,略备薄酒,扫榻相迎。
程立雪,敬上!’此信一语道破程立雪多日以来的心中事。
相思苦。
离人怨。
缘缘缘。
多少意想贪欢,全负了流年。
一边看,武飞扬一边感叹:“原来这一切,真真是缘。
可知我当时在皇朝酒吧,一听佳音,便知是你。
可是老天爱把人捉弄,我去时,你人已远。”
真真应了那句话‘缘分是一座桥,看人生兜兜转转’。
事实上,在回来的‘鹊仙桥’上,他们两车还擦肩而过。
这缘分呐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中已知,程立雪也在寻他,武飞扬就更得去见上一面。
收起书信,武飞扬点头说道:“告知你家小姐,明日我会准时赴宴。”
“是,潇湘告退。”
潇湘行了一礼,欠身而退。
在武飞扬进门之际,路思梦这才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