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君早已年过古稀,依旧还张罗着府中上上下下,原本是李家管家一手操办,没办法,老太君一高兴,就忙活了起来。
听着那声声锣鼓敲进了行云镇,李老太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浑浊的双眼中,水花晃来晃去,自己最疼的孙儿中了状元,老太君又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李家门庭若市,双喜临门,新郎官是状元郎,状元郎又是新郎官,李府张灯结彩,繁弦急管,大摆酒宴,款待乡里。
随着锣鼓声愈来愈响,行云镇顿时万人空巷,熙熙攘攘,这是行云镇三百年来,唯一一个状元,谁都想到这儿一睹风采。
只见那高头大马踏进行云镇,霎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马上的便是那状元郎,也是那新郎官,周身裹着那大红袍,腰束素银带,胸前别着那大红花,头顶翅展乌纱帽,脚踩那云中履,看向那儿郎面容,只道一声“好不俊俏”!一表人才,风华绝代!
众人皆是称赞,滔滔不绝,这李家老爷福分不浅,生出这么碧玉玲珑的儿子,仪表堂堂不说,更是出类拔萃,人中龙凤。
少倾,老太君便看到了那少年郎,连忙上前迎接,虽是步履蹒跚,近前的丫鬟都来不及上前搀扶。
刚入街口,状元郎踉踉跄跄的下马,一路飞奔,把后方的阵队甩的很远,头顶的乌纱帽眼看就要晃下来了。
“老祖宗!我中状元了!”李孟孚一把抱住老太君,老太君更是合不拢嘴,摸着孙儿的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孚儿!”父亲干咳一声,示意李孟孚莫要忘了礼节,父亲一直都这样,知了也习惯了父亲的严声厉色。
李孟孚连忙松开老太君,一旁是自己的父亲,伯父伯母,姑姑姑父,一旁是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老舅爷舅妈。
李孟孚向后迈出两步,接连施了两套礼节,一套状元礼,一套家族礼,老太君开怀大笑,一老一小互相搀着走进了李府。
拜了那文曲星以及诸为大神,在家丁的搀扶下向大殿走去,迎面而来的便是待娶的新娘,即便隔着一层盖头,李孟孚也能看到那害羞的脸蛋儿。
到那大殿门口,李孟孚一把牵过新娘的手,只是轻轻往怀中一揽,新娘仿佛没有了力气,迎面倒在李孟孚怀里,李孟孚将那盖头稍稍掀开一角,便吻了上去。
新郎是李家少爷,新娘是白家千金,门当户对,李孟孚和白芷打小便就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白李两家生意上的来往密切,垄断了行云镇以及周围藩镇的布匹皮草生意,如今李孟孚头顶乌纱帽凯旋,此番结亲,轰动了大半个木马郡。
李孟孚顺势背上白芷,丫鬟们生怕碰了小姐,连忙上前拖住,李孟孚一步迈过火盆,这白芷便正式进了李家的门,老太君笑的合不拢嘴,看向白芷仿佛看到了重孙子。
赞礼者把线香递上前来,李孟孚和白芷连忙接住,赞礼者便是便是李孟孚的叔父李烨,李烨为他们系起同心发,将线香点燃,向后退去。
赞礼者开始授礼,道:
“行礼,奏乐!”
钟声,磐声,弦声,一同奏起,鸾凤和鸣,响彻了整个行云镇。
待到二人跪伏在天地排位以及诸位老祖面前,赞礼者继续道:
“拜天地!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两位新人拈香,与眉头持平,拜了三拜,后将那线香竖直插入香炉中,回归原位,一连三叩首,礼成,庭中的宾客接连鼓掌欢呼,李孟孚长出一口气,拜了天地,便要升堂拜母,夫妻对拜,然后便可以洞房花烛了。
赞礼者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