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轻纱不知不觉地笼罩了这城中的一切。守城的将士们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夜幕降临,视野模糊,他们生起了火,点燃了火把,丝毫不敢懈怠。
星柔见冷月并没有回去休息的打算,便在临近一处火堆旁取暖,此时此刻,星柔全然不顾,躲在一旁,依旧望着冷月,见冷月神色凝重,也不敢上前去问。
而冷月则深知此事因他而起,内心惆怅百味,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兄弟,哪怕知道或许这样一味的执着是不明智的选择,他也不能亦或是不想放弃。他想要的很简单,让星海活过来。可是试问自己,真的要为了这自私的心愿,为了这个念头,哪怕万劫不复,哪怕连累了这些将士们和云渊城数十万黎民百姓,也在所不惜么?
即使,冷月已经尽量在调整自己,使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易被察觉,在旁人眼中,他还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城主,但还是被星柔看在眼里,忧于心里。
星柔此刻有些凌乱,或许是茫然吧。这还是自己的大哥吗?星柔扪心自问,这还是那个如仙人一般不闻烟火气,不忍凡尘苦的冷月吗?当初陪他一起杀回城中之时,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星海也从未见到过,冷月听罢炎天的一席话后,那种赫然而怒的样子,是怒吗?不,是杀气。是致人死地的杀气。
突然星柔想起了日间炎天所说的话,那云翠山的重生之法。大哥是因何得到?那云翠山是否真的如传闻所说一样,有仙人的存在吗?可是现在的自己到底算不算重生?到底是往生使者同情赐予了一年的还阳光阴,还是冷月用重生之法的必然结果?难道是有某种交换条件?还是有什么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仿佛一瞬间诸多问题打入了脑海。不行,得先去问问炎天!
星柔怕被发现,偷偷离开,去了冷月所说的忘尘观。这路真不好走,雨过后,满是泥泞小路,若是男儿身,倒也方便,可这女儿身,长裙拂袖在身,实在是难上加难。一脚没踩稳,便摔了一跤,正欲起身,只见炎天拿着一把纸伞从天而降:“姑娘,可是来寻我吗?”
星柔抬起满是泥巴的脸:“我是来寻你,但是这位衣衫如此富丽干净的先生,能不能拉我一下,让我起来,小女子感激不尽。”
炎天看着这姑娘,突觉甚是可爱有趣,于是伸手拉星柔起来说道:“你这姑娘,说话如此犀利,深更半夜,敢徒步来我这忘尘观,颇有胆识,走吧,到我观里喝杯热茶。”
星柔跟着炎天来到观里,只见处处玄机命理,行礼说道:“谢谢先生,小女子如此行装,怕是会弄脏了这一尘不染的神仙居地,便不坐了,此行前来,有几个问题向先生请教。”
炎天倒是不急,端了杯热茶,走向星柔说道:“无碍,心里无尘处处净。坐吧,姑娘!”
“先生,冒昧前来,是星柔唐突了。还请先生见谅,这人世间真有逆天改命的说法吗?”星柔鞠躬深深的行了个礼说道。
“逆天改命,有亦或无,冥冥中自有定数。”炎天喝着茶说道
“星柔不明,先生,可否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