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雁对上夏侯思的眼睛,“为什么你要帮我?是因为那个将军?”
说着‘将军’二字,她只觉内心被人攫住似的,既疼又暖令她不觉抓紧被衾。
夏侯思注意到了,心头到底宽慰三姑娘虽是全然不记得了,但还是对将军有着牵挂
想及此,夏侯思再道:“三姑娘或许忘记了,是而属下必得说一句,属下是奉将军之命,也就是三姑娘的叔父而来,寻找三姑娘”
“叔父?”
沈安雁眼神迷茫,更牵苦痛,“他是我叔父他既是我的叔父,那”
夏侯思笑了笑,明白她的踯躅,“将军虽是三姑娘的叔父,但你们二人并无血缘关系,前不久若不是大月氏公主作祟,只怕你们二人早已是夫妇”
沈安雁心头一颤,犹如淙淙流水而过,激荡得她眼眶发热,更不自觉低喃,“叔父”
夏侯思见她如此模样,万千言语最终化为一叹,“三姑娘现在不必想这些,只需将养好身子,由微臣护送三姑娘去见将军。”
沈安雁听他如此说话,不知为何,竟淌了泪出来,惊得她连忙去拭,饮泣道:“怎就哭了大人”
“三姑娘不必叫属下大人,三姑娘既是将军心系之人,那便与将军无异,是而三姑娘只需叫属下,副将便是了。”
夏侯思打断她。
沈安雁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那木门便被人推开,翕出外面闹哄哄的声音。
王老太太那凄惨的声音,“大人们,大人们小的啥也没干啊”
“大人那王氏一家在外吵个不停,直说他们也不知道三姑娘是谁,当属不知者无罪”
夏侯思听闻当即冷笑一声,“不知者无罪亏他们也说得出口,此次是三姑娘,若下次再来个平民女子,岂不是任由他们拿捏,抱憾终身?”
说至后面,夏侯思已然咬牙切齿,他从军数年,所学的都是大丈夫顶天立地,行的是光明磊落,虽晓得不少如此腌臜之事,但并不代表就此漠然而麻木,反倒是更加激昂愤慨。
但是即便再愤怒,当事之人并非他,他亦不能代替沈安雁行了这决断。
是而夏侯思转首过来,“三姑娘,此事属下虽厌极恨极,但毕竟此乃三姑娘遭遇,是而他们该当如何处置还是看三姑娘”
沈安雁道了声‘多谢’,紧接着便欲起身。
夏侯思赶紧来搀,就此事,他便吩咐人下去,“去,附近找几个伶俐的女子,问问他们可否愿意跟着照顾三姑娘”
他到底是大男人,何况军中更无女子,还是得找点随婢。
沈安雁对夏侯思的心细如发感觉涕零,又道了一声,“多谢副将。”
夏侯思连忙道说严重。
二人如此连番谢过之后,沈安雁才缓缓踱出门。
王老太太和王富贵正被五花大绑在外头,王富贵面容可见萎顿,到时王老太太精神不错,见着沈安雁出来,连忙叫喊,“死丫头傍上了官差大人,所以就翻脸不认人了?连救命恩人也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