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在一旁喊道:“迎新娘入堂。”
苏澈放开两人虚握的手,走到宁心悦对面,对她一揖,看着她的眼睛道:“本王姓苏名澈,字子矜。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宁心悦这才想起侍人说的铭誓,原来铭誓是可以用字的。但是,这人,刚才说的是,情话么?
她微蜷起手指,指甲陷在掌心,疼痛让她瞬间镇定下来,直视着苏澈:“宁氏心悦,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不敢看向四周,她知道,有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那些锐利的,隐忍的,试探的,或明或暗的视线聚集在两人之间,像是要看穿她所有慌张。
侍人在一旁引道,两人并肩而行。那个陪嫁丫鬟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跟在她身旁。
到正堂前,苏澈对着宁心悦又是一揖,侍人送上红巾,苏澈自己拿了一头,宁心悦牵了另一头,两人缓缓走进正堂。
司仪扯着嗓子喊道:“新郎新娘行沃盥礼。”
赞者撤掉酒尊的盖巾,以勺取水,三次注于尊中,把剩余的水泼在堂下两阶之间。把勺子放置于桌上。
一着鸦青衣的男子上前伺候宁心悦盥(guan第四声)洗。
只见他舀起一勺水,从手背淋下,压低声音道:“一愿驱灾除祸。”又舀起一勺“二愿生平和乐”“三愿子孙绵延”
宁心悦看着他,只觉得不可思议,只是那鸦青衣的男子恍若未觉,双眸微垂,这在外人看来是恭敬,可在她的角度看却是某种奇妙的虔诚。
盥洗完毕,男子放下勺子,对她微微一笑,悄然离去。
司仪又道:“新郎新娘行对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