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检校有何高见?”左侍郎高干稳坐钓鱼台,适时发声,往赵贞隐隐的怒火上再添一把柴。
“朝廷缺钱了,开源才是正途,节流解决不了问题!”
“后日清早就要面圣了,如何在两日内开源出三百万两雪花银?”高干的眼神亮了一些。
“下官暂时没有方案。”梁辰也是因愤懑而“登高一呼”,犹如溺水时,胡乱挥舞不愿放弃的手臂,其实是没有什么方向的。
“哼!散会,六品主事以上随高大人和我进入内堂。”说罢,赵贞恭敬地请高干先离席前往内堂。
却见高干缓步来到默默苦思,立于墙边的梁辰面前:“梁检校,可知本官家住何处啊?”
梁辰一时不明就里:“高大人宅邸好像在城北,南礼士街。”
高干听罢,微微一笑,捋着胡须前往了内堂。
冬月二十九日,下午未时末。
梁家书房内,坐在杂乱的书桌前,梁辰仍旧毫无头绪。
想着两日后陆家成员就要天涯永隔,梁辰心里就说不出的烦闷。更别提想到陆家姐妹即将被送入教坊司,他更是坐立难安。
昨日陆依依隔着铁栅栏对“梁辰”说:“表哥不要担心,我和姐姐商量好了,入了教坊司,我会找个机会带着姐姐逃走,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梁辰从陆依依的话里听不到求生的希望,只听出了求死的决绝。
虽然陆依依不喜女红,从小随父习武,但是在京城教坊司里动武,只怕会顷刻间血溅当场。
当然血溅当场是姐妹两渴求的“最好的结局”。
“少爷你想什么呢?”陪坐一旁的春玲声音清甜。
“现在梁家和陆家风雨飘摇,我这个残血的从九品芝麻,也只剩两天可以蹦跶,我必须整个大活!”
“什么是大活?”春玲被梁辰的“语无伦次”逗乐了。
“大活就是要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惊喜就是两天内给皇上变出三百万两白银,堵住今年的亏空!”
“三百万两!”春玲张大了小嘴,“你这个惊喜也太难实现了吧。”
“也不难实现,卖出一份大保单就行。”梁辰的身子靠向椅背,“要搁以前我在的保险公司,随便设计个理财保险,公司分分钟就能收入千万级的保费。社会上的有钱人不要太多。”
“以前,保险,公司?”春玲听着梁辰穿越式的吹牛批,一头的雾水。
“可惜现在这买卖做不了。”
“以前做得,为什么现在做不得?”
梁辰肚子里好笑,那不是以前,那可是往后。
“咱大楚国商业繁荣,以前怎么卖,现在还怎么卖啊,买卖的门道应该是相通的才是。”
一束灵光从梁辰的脑中一闪而过。
梁辰激动得想抱起春玲亲上一口,但罗老师的课听得太多,已经形成了思想钢印,只得换成一记摸头杀,而后夺门而去。
春玲望着梁辰风风火火的背影,感受着头顶上摸头杀的亲热之意,小脸蛋微红:“少爷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