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拉下陆伯阳腰带上的荷包朝他扔了过去,“知无不言!”
“是这般,”更夫突然怔住,咽了咽口水,他看向自己手中的打更工具,“小人晚间这打更的活……”
何穗一把将他手里的锣鼓和棒槌夺了过去。
“本小姐今夜替你打了。”
更夫看着何穗一小姑娘,有些犹豫。
何穗看他犹豫不决,下手要去拿回他手里的荷包。
“小人定知无不言。”更夫一躲,将荷包揣进了褡裢里。“且说那两三年前啊,流杯池子街上的江面绿,来了一位美姿仪,面至白的江南俏公子。据说那小脸,那身段,那小腰,若是他是京城第……自然,长相与我们当朝煜王爷还是没法比。”
更夫道“煜王爷那是天人之姿,咱这世间人高攀不起。江面绿的那位公子啊,在我们凡间,那当真是,年少傅粉之貌。”
“大伯你以前可是说书人的?”何穗忍不住问。
更夫轻抚着自己额间的碎发,“也就上过几年学堂。”
何穗“这江面绿是?”
这回有用得着陆伯阳的地方了,他赶紧道“小倌楼。”
“不如春风楼声名在外,但是当年少陉在的时候,它也曾风光几许。”
更夫作揖“陆公子说得不错。那江面绿啊,正是那流杯池子街上有名的小倌楼。虽然它坐落得隐蔽,但是在咱们京城之,知道的人可不少。咱且说那少陉公子一来啊,不知给那江面绿添了多少脸面。”
“尤其是,有一日,那江面绿的门外啊,更是来了一位……”
“太华公主!”何穗没好气地道“删繁就简,本姑娘不要听故事。”
“好好好,”更夫道“且说那太华公主啊,听闻那江面绿有一娇俏的男儿郎……”
何穗“……”
更夫道那太华公主慕名而去,自那之后便沉迷于男儿郎的美貌,不顾公主脸面,流连于江面绿。甚至在不久后花重金给人赎身,将人偷偷养在了齐明寺。
何穗心道这些在坊间都已经传遍了。
她正欲开口,哪知看那更夫贼眉鼠眼扫了一眼四周,掩嘴道“莫约一个多月前,小人在公主府外这一带打更,还听见她和驸马爷因为这人吵得不可开交。”
“驸马爷道‘这些年,你同齐明寺那位,做了什么,我都忍了。如今你竟为了他要与我和离?我猗天苏扪心自问,哪点对不起你太华公主。’小人一听那二人吵斗,一拍大腿,心想可不是有热闹好看了,当场便找了个草垛堆躲了起来。”
何穗蹙眉,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姑娘谬赞,谬赞。”更夫道“没一会儿,我就听那太华公主道‘本公主倾慕文臣,驸马你并非不知。你且看你这些年,读书读出个什么名堂来了?本宫早言驸马不是读书的料子了,可驸马你便不信命。’那驸马爷便死死地拽着公主的袖子。
他道‘太华,我年少时做得梦,都是驰骋疆场,保我大晞土地一寸不少。我是为了你啊,你喜欢文臣我便去读书,太华,你信我,我已经将我们府上的书全背下来了,不就是文臣吗?我明天便进宫……’
就见那太华公主一把推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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