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上,叶白柳在龙眼部武士们聚集的地方简单吃了些早食后,踏上了去往龙眼突岩所住的地方的路。也就是昨天他们说话的地方,水道旁的那间屋子。
一架平板的马车拖着一车的碎木和其他撞在麻袋里的杂物走在泥泞的道路上,牵马的是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人,头发大半花白,拉车的马则是一匹又矮又粗壮的驮马。老人从叶白柳的身边过去的时候,很明显地投过来一个隐隐恨着的眼神,叶白柳看过去的时候,老人也不回避的和他对视,但是直到两人完全的擦肩而过,他也没有去问这其中的原因。
因为其实这很容易就能想到一个大概,大抵不过是嫌弃的意思。
远远又有一队的巡逻的武士走了过来,四个人的编制,都是龙眼部的武士,同样的,和叶白柳插肩而过的时候,也没有几个好眼神过来,但是他们其中有人似乎认识叶白柳这个外乡的武士,眼神中倒是带着些歉意地和他点点头,算是问候,叶白柳也点点头地回应,然后双方再次插肩而过。
也许这应该是一件让人生气的事情,可是对于叶白柳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了,因为他的内心始终都被一股巨大的平静所掌控着,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他这股内心的平静也就愈发的强大。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身体里那股神奇的力量变的越来越强的缘故,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对于愤怒这种感情似乎也隔得越来越远了。
而且,他也大概能知道龙眼部的人们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外乡的武士投来这样的眼神。
这一切都要从那天水门那边的那场变故说起。听在场的人解释,是一个外乡的武士不知道怎么就发了疯病,杀了同行的几个龙眼部和外面来的武士,打开了水门,放了那些野妖们进来。
虽然好在有白鹰泧那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这场变故才不至于酿成一场残祸,但是龙眼部的人们和外乡武士们之间的隔阂已经产生了,原本因为人手的不足而临时混着编起来巡逻值守的队伍也散了,龙眼部的人们防着那些野妖的同时,也开始防范起了他们这些外乡的武士。
于是这也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叶白柳没有把这些冷眼放在心上,还是往着龙眼突岩那里过去,一场商讨还等着他。
不一会,他便踩着雪来到了昨天的地方,远远就看见几个龙眼部的武士急忙忙送了很多的酒食进出,意识到屋子里大概已经来了很多的人。
推开门,一抬眼除了闷热的感觉外,忽然也觉得比起昨天这里似乎也拥挤了起来。
屋子里来了不少的人,远超过昨天,他看到薛红晷盘膝按坐在扑在地面上的毡毯上,袁古法坐在一边的小凳上烤着火,还有高壮的像是头熊一样的高据靠墙站在一边,以及那两个那天在龙眼达木火家里见过的那两个还不知道名字的武士。龙眼达木火坐在正对着门的一张毡毯上,一旁坐着的就是一身轻装铠甲的关陷,龙眼突岩端着温热了的酒壶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为每个人都倒上一杯热酒。
似乎现在这个时候能在人们中说的上话的人都聚到了这里。
“孩子们,能喝酒吗?”龙眼突岩走到屋子的一角,手里拎着一壶热酒和两个手大的瓷杯,带着笑对着身前的两个少年武士问道。
“当然,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在外面闯荡的人,哪能不会喝酒的。”小九自信的一笑。
“多谢。”阿青接着道谢。
“张老先生他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吗?”龙眼突岩往着门口地方看了一眼后,回过头来问。
“没有,东伯说他要好好的睡一觉,不想为这些琐事多费脑筋。”阿青一低头表示着歉意。
“哦,这样啊。”龙眼突岩点点头,然后招呼了两个少年落座后,走向才过来的叶白柳那边。
“叶兄弟,来了。”龙眼突岩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