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可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个学长的长相了，却不知为何总是想起那些熄灭的蜡烛。
从前她们仨总爱拿“萤火虫”这个梗来调侃程心妍，开始程心妍听见还会在意，不许她们提，后来日子久了她也无所谓了，毕竟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不管这追求者做了什么样的蠢事，被人追这件事总归还是值得高兴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肖可又跟程心妍提起这回事。肖可说：“你还记得他对吧？当时觉得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现在仔细想想还怪可怜的。”
“想忘也忘不掉啊，人生第一次被人那样追。”方源不在场，程心妍提起这件事就坦荡多了。
“他后来怎么样了？你退了舞蹈社后就不怎么看见他了吧。”
“好像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不过听说他后来很快就交了一个女朋友，也是我们舞蹈社的。”
“啊？很快就交女朋友了？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以为他为我受了情伤，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是吧。肖可，你傻不傻啊！小说看多了吧！”
“我傻我傻，唉，或许少年人的爱情就是这样吧，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肖可想起程心妍平安夜收到的那个苹果，想起那句“我对你的喜欢就像这黑暗中的萤火”，想起那些熄灭的蜡烛。
她觉得当时那些她亲眼所见的应该都不是作假的，只是就算是真的也并不长久，或许爱情本身就不牢靠。就像你不可以说没有兑现的情话是谎话，如果一个人说会永远爱你的时候，他可能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爱你一辈子，只是后来爱情消耗完了，发现一辈子实在是太长了。
肖可回到家的时候，搜集了一些资料开始写稿子，中间翻出今天拍的照片，她看了周舟的那张照片许久，那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似乎比起美好，梨花都逊他三分鲜活。
这样的少年，即使是根木头，应该也不会缺女孩子喜欢，何况他还进退有度、油嘴滑舌！只怕身边的女孩子多到都难数，自己今天不还为他挡了一回桃花吗？
肖可想象着少年手里握着大把大把的爱情，一群姑娘拥上来，见谁可怜，看谁真心就随手施舍一些。
肖可被自己的想象愉悦到了，她看了他的照片几回，白天心里的那一点恼意早就消了，就余了满脸的笑意，待她反应过来，心里就在想果然这样的男孩子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