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彦阳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他看了看彦波希,知道定是说不到一处,就先从万国强这里迂回。
“万叔叔,您说您要是回城里也开个墨物宴,会不会大火呀?”
“墨物宴?这东西嘛.....”
.万国强原本心思在回家的快感里,也没有想什么刚吃的东西,经彦阳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最起码,自己想吃了,都有人给做。
因而手摸着下巴,频频点头,“唔....你还别说,这事八成能行!好小子啊,你这脑子,还真有个经商的天赋啊!”
彦波希一听急了,没好气地白了彦阳一眼,急切切打断了他们的春秋大梦。
“好什么好,那东西虽然可以吃,但也是有药性,哪能不论谁都可以随便吃的,亏你们能想得出来!”
彦阳嘴一撇,没有说话。万国强嘿嘿笑笑,也没当回事。
谁知过了半个月不到,彦阳竟然在家对面的街面上,还真开起了他说的“墨物宴”,由于触动了人们的猎奇心理,一时间还就真的火了。
气得彦波希好多天都没有跟他说话,心里就担心彦阳闯出祸来,直到他正式退了休,父子二人才放下僵持。
这日,彦阳在家里正高兴地数着自己赚的钱,见彦波希晃悠悠从卧室出来,对着他沉脸教训:
“我明天就和你妈妈出去旅行,你把那个什么墨物宴停下来,回学校去!”
彦阳原以为爸爸昨日是因为退休太伤心,一时情绪失控,随口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还真要的付诸行动。
“这一天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了!”
彦阳见说不服爸爸,就只好问他:“那您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就是想和你妈妈出去走走,走倦了,我们自会回来!”
看见爸爸如此坚定,彦阳不便挽留。再一想,既然爸爸的心结是在于妈妈,那么出去走走也好,或许他这心病也就了了。
吃完饭,彦阳乖乖地收拾了餐具,给爸爸泡了杯清茶,说:“既然要出去,那就好好想想路线,需要准备什么,告诉我,我去买!”
彦波希点点头,目送彦阳出门。
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无事可干,彦波希端了彦阳泡的清茶,来到书房。
他又把苏卿卿的遗像请出来,对她说:“卿卿,明天我们就去游览天下,可好?”
回应他的还是那灿烂的笑容。
“我们先去哪里呢?你最爱自然风光和历史古迹,那我们就先去游览三峡如何?”
“我们不跟随旅行社,我们随意游!”
“我们也不让彦阳送,就我们俩!”
“游完三峡,咱再去其他地方!“
“等把你以前想去而没能去的地方都走遍了,我再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你肯定喜欢!那里还有个你没见过面的小满妹妹,还有我才结识的几位朋友,还有老乡大娘........“
彦波希和妻子讨论着,虽然他说的每一句话,发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没有回音,但他却觉得妻子就在身边一样。
他不停地和她交谈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到高兴处,也会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说到沮丧的处,唉声叹气,热泪横流.
他如此痴迷着,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迷恋。
这次旅行,是他心里一直想要的,任何事都不能让他再做改变。
彦波希忽然又想起了万国强,给他打了电话,约他来家里为他诊了脉。
情况很稳定,彦波希只给他开了些开胃健脾的药丸,让他坚持服用两周,就可以停药观察了。
第二日,彦波希也没让彦阳去送,坚持自己登上了西去的高铁列车奔三峡而去.
家里只剩下了彦阳自己一人忙里忙外。他的博士生导师谢鲁老师见他孤单辛苦,有空就常来菜馆陪他吃饭聊天。
谢鲁导师老家是江苏的,跟随父母工作,曾在山东的济南住过。因为小时候有过一次急病手术,是几个慷慨豪爽的山东大汉给他无偿献血才捡回一条小命,所以父母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