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便回过身自顾自拉着他往前游，边游边说：“来自声呐的影响已经消失了，我能感受到。”
原来是因为这样…不是真的信任他啊。克默尔不知想到什么，幽深的眼眸暗了暗。
“虽然受了伤，但总算立了大功，海洋同胞们都会很感激你的。”
“不需要他们的感激。”克默尔舒然道。
“什么？”沈浪愣了愣。
“他们的感激除了累赘，对我而言毫无用处。”克默尔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况且，我的本意也并不是帮你们解决这次危机。”
这是打算摊牌了？
沈浪眸光微闪，回过头来，面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可是你已经做到了。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都是殊途同归…”
“我说你是不是蠢？”克默尔似乎被气笑了，猛然凑近，精致的鼻尖几乎要抵在她脑门上，“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重启那台不痛不痒的机器。”
沈浪睁圆了眼，愕然又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为什么？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纯粹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要知道，如果那台声呐重启，你也一样逃不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离奇的想法。”
“我啊——”他指了指自己，笑得眉眼弯弯，却不再有一丝温柔，“天性如此，一身骨头坏透了。我讨厌看到你们开心愚蠢的嘴脸，还不如都去死了，让这片海洋得以净化…这样不是更好吗？”
沈浪心中冷笑，面上却摇头喃喃：“你疯了…你是疯了吗？！你现在就像传言里那样！”
“我还没做什么呢…”克默尔无辜似的摊了摊手，围绕着她游了一圈，啧啧道，“看看你的蠢样，连自己都没办法保护，却妄想保护海洋，保护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