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娘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
林玄甫没太在意他，而是忙着铺自己的那张床。
“我娘脾气大，你成亲前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她没动手，就不错了，您就知足吧。”
“我分明什么都没做好不好？”林太师莫名其妙地道，
“更何况，我知道哪个下人是她安排来盯梢的，我要真有什么心思，早就打发他走了，还留他在身边干什么，你说是不是？
对了，甫儿，你又是怎么回事，今晚要出来住的？”
“没什么，”玄甫一边将刚套上棉絮的被子铺平，一边装作平淡地样子，“跟你差不多吧，被人赶出来了。”
“儿媳妇？”
不用猜也知道，因为沁竹的间细身份，身后传来父亲诧异的声音。
“除了她还能有谁，”与父亲不同，玄甫却只用了平淡的陈述语气，
“在屋里她差点被裙褥绊了一跤，我就顺手扶了她一把，结果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她就认为我在耍流氓，把我给撵出来了。
大概所有妇道人家都一样吧，都是反应过度。”
他不带半分情绪地将话一笔带过，离开卧房的原因也是半真半假，相信应该能瞒过父亲吧。
“真的假的？”林太师半信半疑地问。
“我有骗你的必要？”
玄甫没好气地反问，手头上的被褥就快整理好了，但他不想立刻转过身去，怕被身后那只老狐狸看出什么端倪。
“该不会……是我儿子血气方刚，有意为之的吧？”
林太师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
是拿他打趣？还是故意套话？
“你儿子常年混迹青楼，”玄甫哼了一声，想起黑风说的话，“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像这么饥渴的人吗？”
林太师“哈哈”两声，坏笑地看了玄甫一眼，仍是面色不改：
“不用害臊，本来就是孤男寡女的，即便有什么状况，那也是人之常情。你放心，不管儿媳妇是何身份，只要你高兴，爹都是支持你的……”
“你脑子被枕头打傻了吧？”玄甫转身，白了林太师一眼，“怎么，当年把我娘骗到荒郊野岭的时候，就是这么收服我娘的？”
“哎，别不好意思承认，”林太师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床榻上的被套和光秃秃的棉被，接着道，
“你床铺收拾好了吧？来，帮我的一块儿收拾了。”
“有手有脚的，”玄甫有些不满地看着他，“自己弄。”
“乖儿子，你爹爹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林太师拿出哄人的语气，“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就搭把手，帮我把被子也铺了。”
“你——”
玄甫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听到屋外不远处有人走动的声音，他也不再和父亲去争，只是低声道，
“嘘……人来了。”
林太师闻之也不再提沁竹之事，本想跟玄甫扯点别的家事，结果却又抱怨起了林母来。
过了会儿，果真听得有人敲门，随后一个轻细的声音在屋外道：“老爷，少爷，你们要的毯子来了。”
“进来吧。”玄甫回了一声。
“是。”来人正是小曼。
她抱着毯子，走到林太师跟前来，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您看，这两床毯子是现在就铺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