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太子府。
太子堰怒气冲冲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刘中以。
“全部精干的将士皆被斩杀,你有何颜面归来?”太子堰重重地一拍金银彩绘漆案。
刘中以抬起头来,眼含泪水地哽咽道:“中以无颜归来,但是中以必须归来,因为那个救下中以的恩人就是公子迁啊。”
“什么?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言乱语吗?”太子堰震惊地站起身来。
“是的,殿下,那个救下中以的人就是公子迁啊。”刘中以哭泣道。
“不,不,绝不会是他,他这个逆子早已经死在外面了。”太子堰因为太过激动,整个人有些恍惚。
不等刘中以言说什么,一人挑起帘子从内室内走出。那人正是倡姬,太子堰的妻子。
“刘中以,你所言可为真?”倡姬声音发颤地说道。
“娘娘,刘中以所言句句属实。若不是为了将这个消息带回来,刘中以是绝对没有脸面归来的。”
“快快告诉我,我那儿子现在在哪里?他变没变?他现在可好?”倡姬忍不住哭泣起来。
不等刘中以言说,太子堰厉声道:“他这样一个酒色的逆子,还惦记着他做什么?早早死在外面,倒也清静。”
“难道你就真的不思念儿子吗?他毕竟是你的骨肉,难道你就一点儿父亲的思念也没有吗?无论如何迁儿都是父亲最喜爱的王孙。”倡姬哭泣着。
想到父亲赵王正在病中,太子堰深深叹息一声。
“你不思念儿子,你不认这个儿子,我思念,我认,无论如何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倡姬抹着眼泪,哭泣着。
一个寺人低声道:“殿下,若真的是公子迁,当真能回来,大王见了他,或许能好得快一些。”
太子堰重重地坐在织毯上,抓起酒樽,仰头喝下。
浓眉大眼看向跪倒在地的刘中以,太子堰重重道:“讲,细细讲来。”
“是!”刘中以喜极而泣。
……
赵王城驿站。
柳承志坐在房中,焦虑地算着日子。自己来到邯郸向太子堰献计,太子堰采纳了自己的大计,派出众多武功了得的将士潜入蜀郡。
算起来,已经有数月了。
无论如何,现在也该有了消息了。
长长的喘息了一口气,想来,现在的蜀郡一定闹得天翻地覆,想来,公子异人或许被蜀郡的百姓们所围困,甚至被谋刺。
无论如何,太子堰都该感谢自己为他献的这个好计啊。
想来,自己必然成为太子堰的座上宾,柳家堡将成为赵王室最重要的礼器供应。
呵呵,柳承志呵呵冷笑,大手敲击着面前的漆案。
“太子殿下啊,你要如何的羞愧啊,你小瞧了我柳承志啊,如今你要感谢我的献计,你是否尴尬呢?”
就在柳承志开心时,呼啦啦众多的兵士冲了进来。不等柳承志弄明白,众多的兵士扑了上来,狠狠地将柳承志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是太子殿下的座上宾,你们在忤逆太子殿下吗?”柳承志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一个统领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大脚狠狠地踩在柳承志的头上。
“卑贱的走卒,竟然敢来献计?你可知道你的计使得殿下失去多少精干的良将?”
柳承志愣住了。
“将这贱民拖去出,斩杀在城门处,以震慑世人,莫要胡言乱语,自诩自己是良才。”
“是!”
众多兵士拖起柳承志朝驿站外走去。
“不要,不要!”柳承志大惊。
……
数日后,蜀郡,横梁山。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几个婢女端着汤药碗胆怯地站立在一旁。
老者抬头朝窗外望去,窗外,飘飘摇摇地落雪了,有雪花飘飞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