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匕首的小小嬴政厉声道:“叫庄北风出来见我。”
众人哑然。刚刚还是这小小嬴政要进去见宫伯大人,现在却变作了让庄宫伯出来见他。
就在众人惊诧时,一道身影飞驰而来。
那身影停在小小嬴政面前,一把将小小嬴政手中的匕首夺了去。
“是您?表叔?”小小嬴政吃惊地看着那人。
来人正是身穿一身铠甲的昌平君。
“政儿,你的父亲和母亲正焦急地等待在和韵馆里,你还是早些回去看望一下他们的好,毕竟为人子,是不可怠慢了爹娘的。”
小小嬴政困惑地看着昌平君。
一双大手伸来,用力握住了小小嬴政的肩膀。
“我想你要寻找的姐姐一定是安然的。”
“表叔如何知道?”小小嬴政眯缝起眼睛。
昌平君遥望王城北边,认真道:“不可说,不可说。”
“好,我回和韵馆等待,若有姐姐消息,一定告知于政儿。”
昌平君点了点头。
小小嬴政背着手朝和韵馆的方向而去。优旃焦急道:“少公子,不要寻找姐姐了吗?”
“我一个小小孩童还无力调动兵力,你我二人即便努力,也是给真正能寻到姐姐的人添麻烦。不如安心等待,因为有人比我们更加关心姐姐。”
优旃扭头朝站在卫士营大门口的昌平君望去,犹豫了片刻,优旃扭头朝小小嬴政追去。
一个纵身,昌平君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清晨得知齐华不见后,昌平君寻遍了整个王城,不见齐华的影子,在望夷宫寻觅时,偶然看到宫外小小嬴政拦截一辆马车,押解的兵士们说那棺木里是暴毙的兵士。
当时自己就起了疑心,立即飞快地朝太医院而去,将负责药房的一个太医抓住,经过仔细询问,王城卫士营一切安好,一个月内都没有见有兵士请求太医院派送药物。这说明对小小嬴政言说疫病的兵士在撒谎。
本想再潜入卫士营查探,偶然见到小小嬴政竟然直言要见庄宫伯。自己怎么能让小小的他将事态扩大呢?自己只好走出,用谎言欺骗了他,只为能将他和那优旃支开。
昌平君朝王城马厩而去。片刻后,一匹枣红色大马冲出马厩,身穿铠甲的昌平君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情肃穆地朝王城北边的城门望去。一声大喝,枣红色大马呼啸着冲向那城门。
……
苍郁的树林中,几个兵士押解着一辆马车行走在蜿蜒的羊肠小路上,马车几次险些翻到山沟中。
“太滑了,这马车明显使不上力了。”一个兵士说道。
“不如将那死丫头从里面弄出来,拖着走。”另一个兵士说道。
“也好!”其余人附和着。
棺木被打开,看着棺木中面色青紫的卓文清,几个人窃窃私语。
“她是死了吗?怎么脸色变得这样青紫?”一人道。
“管她死不死的,只要将她拖到九嵕山渣云洞,将她关进水牢,咱们就算完成瑞王的命令。”
“是啊,还没有人活着从那水牢内走出呢,那水牢里不是死老鼠就是臭虫,脏腻不堪,更何况那蛇那么多,不被蛇咬死,也会被那水臭死的。”
几个兵士将昏迷的卓文清从棺木里拖了出来。
高烧的卓文清身子犹如火一样的热,干裂发白的唇微微地动了动。
“冷,公子,我好冷——”
湿滑的山路上,昏迷的卓文清被几个兵士拖动着,朝苍茫的九嵕山而去。
身体所过之处,青草被压倒,留下一道曲折的湿润的痕,浑身的伤口的鲜血滴落在地上,滴血犹如山花在璀璨地盛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