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望着这四岁半多的孩子,十分吃惊。
“少公子——”卓文清难以置信,又心疼地唤道。
“大丈夫做事顶天立地,既然为政儿所做,怎么可以让无辜他人所承受呢?”小小嬴政负手而立。
小小嬴政的目光落在殷莽的双眸上。
“殷莽叔叔,将你致伤的可是政儿?”
小小嬴政的目光是这样桀骜孤寒,甚至有一丝雄鹰的霸道和狠辣。殷莽不敢看嬴政的眼睛。
“我的娇儿,你身为长辈,还怕了他一个孩子不成?”一旁的原夫人焦急道。
殷莽心中难过,心道:我怎么可以把那个叫做青桔的小宫女说出来呢?若是母亲见到那长相酷似赢宣的青桔,定然会疯掉。不,不,我是万万不可说出那小宫女的。
想到这里,殷莽抬起头来,用十分愤恨地口吻呵斥嬴政。
“你这目无尊长的无耻小儿,竟然将我击伤。你可知你忤逆了人伦?”
小小嬴政的眼角流露出微笑。
“当真是他击伤你的?”原夫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殷莽恨恨地说道:“母亲,您看他这身材,虽然年仅四岁半,却仿佛七八岁的孩童一般结实。
那日在成钧馆,孩儿教训他带着一个没有净身的小矮子行走王城,谁知他竟然怀恨在心,今日一早早早等待在路上,伏击我。
想到他是一个晚辈后生,莽儿不忍心对他下死手,反而遭了他的狠辣袭击。生生将孩子抓挠成这个样子。”
“可公子伤口中的粉红色丹蔻又是什么原因呢?”李宗正问道。
殷莽翻了翻眼睛,道:“回到邀月馆,我不小心打翻了母亲的一瓶丹蔻,丹蔻撒到我的身上,没有清理干净。”
“啊?”原夫人和众人齐齐惊叫,纷纷为殷莽的解释感觉到吃惊和不可思议。
一声哭叫,原夫人愤恨地看着小小嬴政,严厉地呵斥道:“我原莹琉的命如何就这样苦啊,竟然连一个刚刚入了王城不久的小小孩童,也敢欺负我,挤兑我?
是谁给了你这样大的胆子,胆敢犯上,殴打你的殷莽叔叔?”
小小嬴政平静地说道:“是殷莽叔叔先在宫道上伏击,偷袭政儿的,政儿为了自保,才奋起还击的。”
“无耻小儿,空口白牙,倒是诬陷起长辈来了。”原夫人呵斥道。
李宗正看着哭哭啼啼,吵吵嚷嚷的原夫人,心里有了计较。
“少公子,你可认殴打了殷莽公子?”
“嬴政确实教训了偷袭于我的殷莽叔叔。”嬴政严肃地说道。
李宗正看向躺在床板上的殷莽。
“公子,你可认在路上伏击少公子?”
殷莽自知隐瞒不下去了,也急着逃离这里,不得不说道:“是,是我在路上伏击他。”
原夫人张大了嘴巴,惊慌地看着殷莽。
“我的娇儿,你一定是被那无耻小儿打得脑子不好使了,你在瞎说什么啊。”
殷莽无奈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李宗正环视众人,威严地说道:“如今事实已经清楚,按照律例宗法,无论是殷莽公子还是嬴政少公子,都该受到责罚。但殷莽公子此时有伤在身,因此将酌情减少惩戒。而嬴政少公子不过是四岁半的年纪,严加苛责,也有违人伦。因此——”
众人齐齐望向李宗正,身穿锦缎袍服的李宗正走回原位,捧起一卷竹简,翻看着。
“殷莽公子禁足一月,禁足在望月堂。嬴政少公子,杖刑十下。”
“宗正大人——”卓文清心疼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