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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倒是说说我触犯了什么规矩？”十一岁的殷莽呵斥道。
“成钧馆是王上们学习的地方，不比较武场。此处禁止王上们携带任何兵器，以表对圣人圣王的敬重，对天地的敬畏。
公子暗自携带匕首，已经是触犯了规矩。若是伤了优旃，是真真切切地犯了重罪，鲜血污秽了这圣地。莫说是公子，即便是太子，也会受到宗人府的训诫和惩罚。”卓文清说道。
握在殷莽手中的匕首颤抖起来。莫说他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即便是成年的公子，也是畏惧宗人府的。有几个人落在宗人府里会活着出来的？
在王上们的心中，神秘的宗人府犹如王城内的地狱。
十一岁的殷莽环视众人，一个个小小的王上们均畏惧地低下头，仿佛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卓文清大踏步地走来，搀扶住优旃，用责怪的口吻呵斥道：“优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姐姐已经和内务府的小官禀报过了，将你录在乐坊。这几日内务府就会来人带你去乐坊呢。”
“去乐坊？”优旃诧异着。
卓文清将优旃从地上搀扶起，为优旃扫落身上的灰尘。
“是啊。我左思右想，或许乐坊是最适合你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寺人的。但若是成为乐师，成为一个可以为王上们带来欢乐的人，也是可以留在王城的。
我见你擅长驯马，擅长猴语，想必对模仿有着天赋。乐坊里众多的技巧，学上一二，总可以傍身了。至少口技，你会很快掌握的。”
优旃感激地看着卓文清。
“优旃要如何谢谢姐姐呢？”
“既然将你从鬼山带出，姐姐就要为你寻个安生立命的活计啊。以后少公子在这成均馆学习，你可以去乐坊学习。少公子下学，你早早等在这里好了。
这样，还有何人会责罚你呢？”卓文清看向一旁的小小嬴政。
“齐华所言，甚得我心。”小小的嬴政赞许地点点头。
优旃回头望去，十一岁的殷莽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众多小小王上们的身影也不见了。
“咦？”优旃奇怪道。
“傻优旃，难道你还想他留在这里不成？”卓文清怜爱地说道。
“姐姐，刚才那番交谈？”优旃抬起头来。
“是啊，给他一个机会离开啊。他终究是太子殿下的小儿子，是我们要敬仰的王上，总要一个台阶下啊。难不成还真的要他承认他犯了规矩吗？”
四岁的阿若小主蹦蹦跳跳地跑到嬴政身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嬴政。
噗嗤一声，阿若小主笑了。
一个小小的楠木漆盒被阿若小主捧在手中，漆盒的盖子被打开。
“政儿哥哥，你来吃！”
小小嬴政看着漆盒里的精美的点心，一时间哽咽了。这些精美的点心的形状和颜色如此熟悉。数月前，在邯郸，也曾有一个人经常为自己制作这种精美的点心。
小小的手将一个点心拿起，递送到嬴政的嘴边。
“政儿哥哥，你尝尝——”
放在嘴边的点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小小嬴政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将被阿若小主拿在手中的点心咬了一口。
绵软，香甜，沁人心脾……
“好吃吗？“阿若小主歪头，甜甜地问道。
小小嬴政望着卓文清，哽咽道：“好吃！”
看着小小嬴政吃点心的模样，卓文清的心一痛。
过去，自己在邯郸时，也时常为他做点心的。
“政儿哥哥，从今天开始，阿若也会来这里学习呢。阿若可以天天给政儿哥哥带小婶婶做的点心。小婶婶的手可巧了，会做各种精美的小食呢。”阿若小主骄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