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韵馆。
小小的嬴政坐在大床上,看着自己的膝盖上的用丝巾打成的蝴蝶结,十分感慨。
以前自己的清儿姐姐也为自己包扎过伤口呢。也是打的这样的蝴蝶结。
同样的盘绕方法。这还足以证明她就是自己的清儿姐姐吗?
若说这无法证明,她背着自己从那破败的馆舍一路走到这和韵馆,那温暖的后背的感觉和许久前在邯郸赵太子偃的馆舍里,她用身子保护了自己不被伤害,当时被她用身体护住时的感觉也是这样的。
难道世上感觉也有完全一样的吗?
一样的感觉只能说明她就是自己的清儿姐姐。
究竟是为什么,自己的清儿姐姐会改名做齐华了?并成了这王城内的宫女?为何她会不和自己相认呢?
太多的问题无法得到解答。
几个太医站在宫室外,焦急地走来走去。
摇曳的珠帘外,赵姬烦恼地走来走去。
忽然,赵姬挑起帘子走了进来。
“政儿,为何不让太医们为你将这丝巾扯下,为你敷药?至少要让太医们看看你的伤势。”
“不,不需要了,母亲,政儿不要解开这丝巾。”小小的嬴政固执地说道。
“为什么?”
“政儿累了,母亲也早歇息吧。”小小的嬴政下了逐客令。
扯过被子盖上,嬴政背对赵姬。
赵姬哀伤地看着小小嬴政的背影,虽是母子,却似殊途的陌生人一样。
赵姬走出宫室,和几个太医言语了几句,众人离去。
小小的嬴政看着窗外的月色,在心中自语:清儿姐姐,你要怎么样才会认政儿呢?
……
翌日,乾荷馆。
虚弱的红芷躺在床上,难过地看着卓文清。坐在床边的卓文清捧着漆碗,漆碗里盛装了一些米粥。
卓文清轻轻用调羹盛装了一些米粥递送到红芷面前。
一行清泪顺着红芷的眼角滑落下来。
“红芷姐姐,喝一些吧,很好喝的,这是齐华专门为你熬制的。”卓文清劝说道。
红芷摇了摇头。
自从红芷烧退后,她恢复了清醒,但是她却几乎很少进食。短短数日,整个人瘦的像皮包骨一样。
“不要为我再费心了,一切随缘吧,能活多久算多久,只是——”
“红芷姐姐,只是什么?你不要对生失去希望啊。”卓文清说道。
红芷难过地看着窗外的朗朗的天,低声道:“公子有一个大愿望,怕是红芷难以为他完成了。”
“红芷姐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幸福的。齐华一定要你幸福。”卓文清安慰道。
一个寺人走了进来。
“齐姑娘,太医院的耿太医来了。”
“快快请进。”卓文清说道。
言语间,五十多岁的耿太医已经在几个年轻的太医的相随下,走了进来。
卓文清站起身来,感激地朝耿太医俯身。
“齐华谢耿太医来为红芷姐姐诊治。”
“齐姑娘,莫要客气。您是太子妃面前的红人,这昌文君公子命令我来,我那是一定要来的。”年迈的耿太医说道。
卓文清将耿太医让到红芷的床前。
耿太医摸着红芷的脉相,观察着红芷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