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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宫墙下,卓文清焦急地走来走去。
忽然一个身影飞射而来,落在宫墙上。
卓文清抬头看着只有一人的昌文君,焦急地说道:“邵春呢?没有看到邵春吗?”
“他,他不肯离开,他执意留在了被关押的地方。”昌文君怅然又难过的说道。
“那不是等死吗?”卓文清焦急地跺脚。
“他已经做了净身,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寺人了。”昌文君的脸色有些苍白,十五岁的他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邵春自己挥动起匕首的那血腥的场面。
卓文清震惊地看着昌文君。
“男人是要保护女人的。”昌文君认真地说道。
卓文清明白过来,明白了邵春的主动净身,正是为了保护郦夫人。
难过的泪水在卓文清的眼眸中莹莹闪动。
“我要回白云居了。”
“为什么要回这么早?”昌文君问道。
“明日就是认亲大典了,我得早些歇息,明天一早定然忙碌不堪。”
“我送你。”昌文君道。
“不,不要,我自己走。”卓文清推开昌文君的手,独自朝白云居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卓文清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
那个一直爱着自己的少年郎依旧站在远处,朝自己痴痴地望来。
“傻子!”卓文清道。
重新转过身来,卓文清提起裙摆,朝白云居飞快跑去。
当卓文清的身影彻底消失,昌文君飞身而起,落到宫墙上,朝自己的馆舍飞快而去。
飞跑的卓文清感觉自己的心很压抑,整个胸腔都是满满的沉重感。
四周的宫墙和馆舍犹如一头头怪兽在吞噬着一切。
在王城越久,卓文清感觉越看不透这个金碧辉煌的巨大的皇家苑囿了,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这里的一切。
这里有爱,这里有恨,这里有惆怅,这里有伤感……
卓文清停住了脚步,伸出双手,朝空中伸去。
蒙蒙的雨点落在手上。
“这又是哪一个宫人哭泣的眼泪呢?”卓文清伤感地说道。
……
华阳馆宫室内,华阳夫人端坐在奢华的织毯上,头发披散着。
柳清颜跪倒在地,用一把精美的楠木木梳为华阳夫人梳着头发。
哑姑跪倒在华阳夫人面前,低声道:“刚刚去看过那假寺人了,依旧在昏迷。”
“嗯,好好看管好了,不要被多余的人知道他被关押在那里。待认亲大典结束后,再与那郦夫人好好地交谈一番。”华阳夫人道。
顿了顿,华阳夫人道:“那几个兵士被毒杀的样子,可否会有线索寻到我这里?”
“娘娘放心,一切都做的很巧妙,不留痕迹。即便是要查,也会查到其他人头上,因为所用的药和酒器等,都指向了其他人。是绝不会怀疑到这里的。”哑姑说道。
华阳夫人微微点头。
“明日就是认亲大典,不知道我这心啊总是惶惶然,这右眼眼皮总是跳。民间有传言,左眼跳财,右眼跳祸,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
“娘娘,多想了。许是您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太操劳了。”哑姑安慰道。
“给我倒碗酒水来。”华阳夫人道。
“娘娘,如今已经是深夜,还是不要喝了吧。”哑姑劝说道。
华阳夫人淡淡地说道:“少许喝下,或许可以让我睡的安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