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缓步走了进来，跪倒在床前。女人正是和卓文清，柳清颜同住的哑姑。
“那两个丫头都睡下了？”华阳夫人道。
“是的，太子妃娘娘。”哑姑说道。
“这两个丫头，你觉得哪一个是最合适的人选呢？”华阳夫人道。
哑姑俯首，认真道：“各有千秋，两人都极其聪慧。宫女齐华除了多巧慧，为人善良忠厚，但不懂得迂回，怕是日后少不了要吃苦头。而柳清颜则机敏许多，人也多计谋。但又太过奸猾狠辣，怕是日后得了权势，反而会对我们不利。”
华阳夫人微微点头，道：“这就需要你的调教了，在日常中一点一滴地教化她们，使得她们尽快成为我的得力左膀右臂。”
“是，太子妃娘娘，哑姑一定尽力。”哑姑说道。
华阳夫人微微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哑姑躬身，朝后退去，退出了宫室。
……
陶然馆。
一个年轻的公子坐在窗前，手拄着下巴，凝望着夜空。
青铜烛台上的蜡烛发出莹莹的光芒。
李树林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自己多么想立即飞起，飞向芊云馆，将自己所爱的女子拥进怀中。可是自己不能，自己不能逾越礼数。
按照礼数，那个女子是自己的长辈。她是自己父亲的妾侍。
一个女人在一个宫女的陪伴下朝这边走来。
女人正是青年的母亲郦夫人。
青年则是公子武稼。
“稼儿，如此深夜，为何还不歇息？”郦夫人关切地说道。
公子武稼连忙起身，朝郦夫人拜上一拜，说道：“还有一些文章没有阅读。”
“来，把参汤给公子送过来。”郦夫人吩咐道。
宫女桃考将托盘递送过来，一碗参汤被摆放在公子武稼的面前。
“明日，宫女齐华就会到陶然馆里为我做美颜，她是一个多巧慧的女子，你与她多多碰面，或许会有机缘。”郦夫人说道。
“母亲？”公子武稼不解地望着自己的娘亲。
郦夫人笑了。
“宫女齐华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她的智谋，她的为人都在许多人之上，如果我没有料想错，他日，她定然会一飞冲天。这样的小女子定然能帮助你早日夺得太子的欢心，帮助你成为嗣子。”
“母亲，您在说什么？您想做什么？”公子武稼震惊地问道。
此时这个青年已经隐约感觉到自己娘亲内心的意思。
郦夫人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公子武稼的头发，认真地说道：“想办法收了她做一个妾侍，借用她的巧慧。”
公子武稼一个踉跄。
“母亲，您该知道她是我和我所爱的人的共同的朋友，我怎么可以去对她有非分之想呢？况且，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公子武稼悲愤地说道。
郦夫人严厉地望着公子武稼，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能帮助你成为嗣子，娘可以牺牲任何人。朋友？何为朋友？这个世上只有尔虞我诈，哪里有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