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帷幔后走出的人缓步走到锦毯位置,轻轻坐下。
手指轻轻蘸了一下酒樽中的酒水,轻轻在金银彩绘的漆案上划动。
一个大大的“福”字被写出。
华阳夫人不解地看着大案上的大大的“福”字。
片刻后,酒水写就的“福”字渐渐淡去,消失不见。
“长姐,何意?”华阳夫人惊诧地望着端坐在金银彩绘漆案后的女人。
神情肃穆的女人正是容颜日渐美丽,令人惊艳的华喜夫人。
“公子武稼与绾歌两人有可能有私情,若是在殿下与绾歌的大婚大典上,令公子武稼出现,有可能当场挑破二人的关系,虽然可以打击到俪夫人,使得殿下与公子武稼两人心生间隙,使得正在得宠的绾歌坠落凡尘,受人耻笑。但——”
华喜夫人看向华阳夫人,忧虑道:“但此举也会陷你于不仁不义的万劫不复的境地。”
“长姐何出此言?”华阳夫人惊惧道。
看着大案上早已经消失的那个“福”字的位置,华喜夫人道:“真相揭晓,也是福禄消失的时刻。”
轻轻站起身来,华喜夫人走向窗棂。
“殿下和公子武稼是亲生的父子关系,公子武稼在俪夫人的严格教诲下,更是勤奋修习,是大秦王室内少有的文韬武略的王孙。虽然,殿下因为公子武稼常常驾着羊车在王城里疯癫,而恼怒。但公子武稼宅心仁厚,深得大王和唐夫人的喜爱。
若无其他事端发生,公子武稼定然是殿下立为嗣子的首选。
若是挑破了公子武稼和绾歌两人的关系,就是在殿下的心口深深插*进一把尖利的匕首。
殿下定然追查幕后推波助澜的人。若是知道是妹妹所为,殿下的心不仅仅是再也寻不回来了,怕是你要遭受殿下疯狂的折磨。”
转过身来,华喜夫人心疼地望着华阳夫人,认真地说道:“绾歌,殿下的所爱,当前盛宠的女子,公子武稼,殿下和大王,唐夫人,三人深爱的才学王孙,你当真要涉进此事,惹得殿下,大王,唐夫人,共同愤恨于你的多事吗?”
万没有想到其中利害关系如此复杂的华阳夫人惊惧道:“如今,公子武稼已被昌文君所软禁,临近傍晚,多方势力又在西郊荒村发生搏杀,怕是此事捂也捂不住了。
经长姐提点,这公子武稼当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殿下和绾歌的大婚就在数日后。
如今要如何是好呢?”
安慰地拍了拍华阳夫人的手,华喜夫人凝眉道:“既然天意令昌文君将公子武稼送到你的手上,就是天意在冥冥中安排你要身涉此事。
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了。但,太子妃娘娘大可不必忧心。
虽然,我们不能借助公子武稼和绾歌二人的关系来击败俪夫人,但却可以击败另一个强敌。”
“长姐意指何人?”华阳夫人急道。
华喜夫人抬头看向窗外,纤细柔白的手指向毓秀馆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