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缄默,龙椅上的惠帝看不出喜怒。
安逸继续说道:“吾皇与靖王,乃是先皇仅有的子嗣,先皇传位于吾皇之后,靖王当即交出了兵符。二十年后的今天,若不是靖王调动了些许兵力,试问这世上还有几人记得昔日战功赫赫的赤焰军?太子殿下构陷靖王有‘不臣之心’,臣以为纯属无稽之谈!”
太子怒喝:“大胆!世人谁不知你安相巧言擅辩,况皇叔又是你安相的女婿,自然要极力维护,可你怎能这般颠倒是非黑白?”
安逸冷笑:“是非黑白自在人心!”
太子反驳:“安相!皇叔此次若真如你所说,只是调动了‘些许兵力’也就罢了,可事实真是如此吗?柔然和南诏的十万援兵,这且不说,本宫只说,雍州、灵州、荆州三座城池的兵力,尽在皇叔手中,原本统领三军的夜冲霄早已被取而代之,敢问安相,你真的相信皇叔没有不臣之心吗?”
安逸语气坚定:“臣深信不疑!”
太子忽然躬身问道:“父皇!您也相信皇叔此次绝对没有半点不臣之心吗?父皇若信,那便是儿臣愚钝是非不分了。”
龙椅上的惠帝,好半晌没有说话。没——有——说——话——这代表了什么?倏然安静下来的大梁朝堂,人人皆从惠帝的迟疑中品出了他的心思:惠帝不相信!
太子笑了,安逸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