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白向严馨点头示意时,严馨也挥手回应,很自然平常的动作,他们是不熟的人,所以不必起身相送。
余白一个人没尽夜色,单薄瘦高的身影出了别墅大门,手中牢牢捏着一个小小的礼物盒,眼里浸满泪光,嘴角却是上扬,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种复杂的情绪搅在他心里,无法排解,无法诉说。
从严馨的神情和反应上,余白无法判断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坐在出租车上,手肘抵在车窗上,心中一直在问:“她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承认自己贪心了,无法做到“祝她幸福”,他不仅仅想看到她,还想与她对视,牵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可是她的态度是那么模糊不定,让人难以琢磨。
宴会终于结束,严馨被严凡推上楼休息,严凡和张裕则留在客厅里帮忙收拾,严馨几次不放心下楼来看,都被严凡一次次推了回去。
严馨无奈地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已经很晚了。”
严凡点头:“我睡不着,他来了,我担心你放不下他。”面对自己的妹妹,严凡实在忍不住,这些话即便要说,也不应该在严馨生日上说,至少明天再谈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可是严凡一秒都等不及,他心里很烦躁,怕严馨会心软、原谅余白。
严凡很认真地说:“我当时说我不会插手你的恋爱,就在那个火车站,我现在非常后悔,我可以不插手你和别人谈恋爱,但是余白不行。”
严馨很是无奈地笑:“他?怎么可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连熟人都不是。”
严凡盯着严馨的眼睛,仔细观察严馨的表情,发现严馨十分自然,好像真的不在乎,松了一口气说:“小馨,别再轻易把自己交给任何人了,靠不住的,你明白哥哥的意思吗?”
他不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哥哥,也很少观察严馨的神情,三年里没有去南京看过严馨几次,以为严馨真的一个人生活得很好,完全忽略了严馨内心的孤独。
对于情感的需求,严凡小于严馨很多,他每天熬夜,睁眼闭眼都是忙不完的工作,还要随时应对严寄的“幺蛾子”,他分身乏术,抽空给严馨打电话,听到严馨悠闲的声音语气,听到她又在养生,便放心地挂断电话。
直到严馨扑在严凡怀里哭,严凡才察觉到她的不快乐,亦或是“压抑”。
所以这次严馨回到上海后,严凡每天都在改变,他想这几年让严馨一个人在南京,是不是正确的事?如果让她在上海工作,是不是早就遇到了另一个男生?或者放下那段青春意外的感情?
严凡看着严馨上楼的背影,叹口气问张裕:“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哥哥,小馨心里有事,可是她不愿意说,我是她哥哥啊,她不相信我。”
张裕同样叹气:“不就是谈个恋爱,分手了吗?这都难受几年了?小馨一直想不开,这是......是因为她小时候,你们家,你父母的事,所以她小时候太缺爱了?”
张裕的话击中严凡心头伤疤,点点头说:“可能吧,童年缺失的东西,很难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