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学,舒南琛高兴的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取得年级前二十的好消息告诉白柔。
等他进屋时,夕阳住满了这个安静的屋子。没有人,白柔已经回谪仙镇了。她的房间又恢复了以往的空荡,这个家,也没有了温暖。
他反问自己有珍惜吗?
舒南琛嘲笑自己的不解风情,嘲笑自己就应该成为孤家寡人,原来成为孤家寡人是需要我这样的资本。
他很怕孤单吧,很怕一个人吧。孤单一口一口咬食着他的灵魂,终有一日,他会成为一具躯壳。
后来,舒南琛努力学习。每晚和心上人通电话,一边在班主任的打击下艰难存活,一边在为未来拼搏。白柔也上了高中,认识很多比自己优秀的同学。欧阳斐燃也收了心,学起了吉他。程浩也不在‘作恶’有空就去送外卖,赚点生活费。
岁月静好,新年忽至。
小雪落在灯光通明的谪仙镇。每家每户都不约而同响起了鞭炮。绚烂的烟花装扮了冬夜。
白柔父母从北京回家过年,母亲和奶奶在厨房包饺子,正聊着有趣的事,听得柳芳笑个不停。父亲陪着她一起看电视,两人表情统一,姿势一致,一看就是父女。
柳芳端着红烧鱼放在饭桌上说:“东子。你还不快去收拾收拾沙发上!等会儿,文静一家人要来。快去收拾!”白柔惊愕的看着桌上的菜,这红烧鱼,这馄饨,这牛肉丸子。都是我哥喜欢吃的。白柔心里不免又有点吃醋了。
白柔有大半年没有见到舒南琛了,对于他,像是一抹回忆,若有若无。但是,他那句:我不想看到她。却依旧在耳旁回荡着。父亲在她耳边打了响指命令这说:“快去收拾!”父亲白向东是个三十七岁的中年男人,高瘦,戴一副黑框眼镜。白柔瞪他一眼小声说:“每次都是这样…要你这个爸爸有什么用?”
白向东也不乐意:“那我要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快去快去!”
搂下想起一声车喇叭声,吓得白柔是飞速把客厅收拾规矩了。
一旁观看的白向东是笑得前俯后仰。
白柔妈妈文媛穿着围裙出来说:“东子。姐姐和姐夫到楼下了。你快去接接。”
“行。我马上去。丫头,快点快点。”白向东催促着白柔,白柔将一堆用不着的东西往角落里一塞,拍拍手一蹦一跳的下搂。
小六姨的车停在刘英英小卖部前,小卖部来往人很多。小六姨和姨父提着不少东西往楼上走,白向东热情的接客,和姨父立马聊了起来。
“走走走,家里坐。我这老姐,一年不见,又长好看了!”
小六姨不好意思的说:“看你说得!南南,快上楼。”
“妹夫好,妹夫好。初见初见!幸会!”
“我哥…怎么不上来?”白柔问。
“他呀!多半是在等那个小卖部里的女生。你先等等他有情况告诉我…。”小六姨偷偷在白柔耳边说,三人上了搂,留白柔一个人等舒南琛。
舒南琛穿了件黑色袄子,坐在后座,在打电话,眼睛一直看着刘英英小卖部里的情况。白柔猜测他是在给秦富雯打电话吧。
白柔在楼梯上腿站麻了,蹲下来,静静看着他。她心里想了很多事,这是舒南琛离开谪仙镇第一次回来吧。还记得小时候,因为秦博君在背后说他坏话,自己就把秦博君打了一顿,他说:有我在,你别怕。
后来,他因为秦富雯说不想看到自己,原来,是我被这句话给骗了。
小雪忽至。明亮的光线中,雪花如同羽毛般轻轻飘落。白柔匆匆回到屋里,拿了把伞。
舒南琛挂了电话,看了眼小卖部,打开车门。一片雪落在他额头,凉凉的很舒服。
他关了车门,看见白柔撑着伞,走到他身旁,把伞举到他头顶。
两人四目相对,舒南琛握住伞柄说:“外面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白柔回答说:“刚好出来买瓶酱油。”
她看看刘英英小卖部。舒南琛点点头一起去了刘英英小卖部。
小小卖部人很多,收钱的是秦博君,他个子高,还是以前一样胖。
“五块。”
“你这个十元。”
“你这个四元。”秦博君一边收钱,一边帮客人把物品装袋子里。
“一瓶酱油。”白柔说。
“酱油在第三排,第二格。”
白柔立马进去拿了一瓶酱油,结账时秦博君才发现这是白柔,并且注意到了舒南琛,就忍不住调侃说:”哎呦。白家小公主出门了!真是难得!这不是南琛哥吗?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舒南琛应到:“挺好的。你呢?”
”我姐也挺好的。”秦博君大声说。
白柔瞪他一眼说:“耳朵聋了?”
“耳朵瞎了。五块钱。”付完钱,舒南琛停留了许久,才撑伞和白柔回到家中。
秦博君小声道:“就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