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
要为自己而活。
从前,所有人都是告诉他要为国,为民。
为了父皇的期待,为了母后的心愿。
他如履薄冰的过完这二十余年,突然有一个人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可以为自己而活。
黎曼见他愣愣的,也不说话,一时间有些慌了,绣眉拧起,小心翼翼的开口,“是不是,很疼啊。”
南凌渊见她担心,轻轻抬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心,“不疼,刚才吃的药,都是宁白芍给的,挺管用。”
他话是这么说,但是那伤,黎曼看着都觉得心惊。
她不是医生,自然没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这个年代又没有麻药,就那么用尖刀生生的将钢珠取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定力,是常人所不能极的。
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搭着,外衫上满是干涸的血渍。
他是一国太子,但是日子,也没她想象的那么好过。
万福站在门口,朝着屋内说了声,“殿下,药熬好了。”
南凌渊刚想说话,就抬手抵着唇,轻咳了几声。
那药虽然有些效果,但失血较多,身体仍然很是虚弱。
黎曼不忍,替他应道,“进来吧。”
万福推开门,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进来。
这药,倒不是什么奇方。
就是止痛消炎,外伤后最常见的那一种。
万福看见黎曼在这儿,把药放在她手边的桌子上,就自觉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