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们各个心中暗喜,黄粱的报价明显低于他们的预想,单凭着精良的制作技艺,便已经是不止五千贯了。
“诸位得罪了。黄老板,这只雄鹰我出六千贯。最近我有个侄子刚刚入仕,正好用来送给他当做贺礼。”
这话说的,也就是骗骗三岁的孩子,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人精,既然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就别怪别人信口雌黄了。
就算是你有个刚入仕的侄子,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敢收嘛,回头还不是送给顶头上司,凭什么要成全你,让你去巴结别人啊。
“张老板,在下也看中了这只雄鹰。下月是我父亲六十大寿,正好拿来孝敬他老人家,不如张老板割爱,就让给我吧。我出六千五百贯。”
最初报价的张老板脸色一冷,随即怒视着对方,刚刚看黄粱的反应,六千贯已经是不少了,谁知到此人会突然插一杠子。
“两位老板,你们先别挣了。我家小妾最近给我生了一个儿子,正好用这只雄鹰来冲冲喜,还请两位承认。我出七千贯。”
眼看着心仪之物就要落到别人的手中,在场的商人们都有些急了,黄粱手中的玻璃器具倒是不少,可是寓意深刻的也就那么几座,被别人买走一个、自己就少挣一份钱啊。
此时也没有人谦让了,像是菜市场一样纷纷叫价,钱财在他们口中似乎也没有了实际的意义,好像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楼上喊的是钱数吗?几千贯啊,那么多的铜钱,恐怕我家都装不下啊。”
“今天才知道啊,这些商人们真是有钱,别说是几千贯,就是几千蚊、我们家也拿不出啊。”
不止楼下的百姓,就连王镕也是暗暗震惊,想不到商人们居然这么富有,以前让他们交那么一点税,一个个都哭丧着脸,现在可倒好,几千贯钱都不当回事了。
直到有人喊出了一万贯,酒楼内外都鸦雀无声了,众人都被这个数字给震撼到了。
一万贯是什么概念,如果用米粮来计算的话,至少可以装满这个三层的酒楼。
即便是经手过上万的银钱,黄粱也是不免激动,侯爷的办法果然有效,这些商人们人傻钱多,而且在这样的气氛下,明显是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自己的脸面了。
“雄鹰展翅,一万贯第一次。”
众人没有作声,只是四处打量着,看看有没有人超过这个数字。
“一万贯第二次。”
还是同样如此,不过买主显然有些激动了,脸上已经现出了紧张的表情。
“一万贯,第三次。”
随着黄粱敲击了木锤,买主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同时现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酒楼中一片哗然,也不知是感叹对方实力雄厚,还是羡慕对方获得至宝,每个人反应不一,捶胸顿足者也不在少数。
仅仅是一件商品,就在酒楼里掀起了高潮,无论是售卖的货物,还是这种新颖的方式,都引得众人兴奋异常。
楼下也开始出现了骚乱,有好事者离开酒楼,打算召唤自己的亲朋好友,来共同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王镕和一众手下脸色铁青,恒州不是没有钱,商人们也并不穷,穷的是自己这些官员和百姓们。
看到黄粱的眼神,王镕按捺住心中的愤怒,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头,以后有这些商人后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