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李悦送给的马匹,背着装满各种东西的行囊,兄妹二人离开了扶余城。
除了李悦几人,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毕竟渤海和契丹仇深似海,如果知道李悦放走了阿保机,难免会让一些人心生怨恨。
例如安居骨的高启,他的儿子便是死在阿保机的手中,暂时看来、说什么也得替他隐藏身份,免得影响到大局。
刘慕雪的包裹鼓鼓囊囊,从路上吃的,到身上穿的、用的,差不多包含了一年四季的用品。
“长兄,你说我们还会回来吗?”
话音中明显带着哭腔,虽说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可是刘慕雪明显当成了家一样,居然说成了“回来”。
阿保机看得心疼,眼泪在妹妹的眼眶里面打转,知道她舍不得离开扶余城,更舍不得远离这里的人。
“应该还会来吧。”
说心里话,阿保机也不敢肯定,两国之间的仇恨太深了,至于谁对谁错,也没法说得清楚。
“咱们为什么要打仗呢,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又是一个深奥的问题,阿保机想了好一阵,也没有找到答案。
对他自身来说,以前征战沙场、征服其他部落,充满了极大的成就感,似乎男人就是为此而生的。
而自己亲身体会了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对于贵族们来说,完全不用劳作,便可以吃穿不愁,似乎应该满足了。
这样的日子对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做梦一样,可是贵族们还想要的更多,便命令普通百姓去抢夺其他百姓、甚至是其他贵族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见识到了扶余城的一切,阿保机隐隐有了计划,如果可以的话,不妨模仿那里,让牧民们学习耕种,让孩子们进入学堂,从根解决草原的贫困。
一年学不会学两年,两年学不会学五年,从李悦的性子来看,这样的设想似乎不难实现。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还是太早,回到述律平的部落,第一件事就要好好感谢夫人,如果没有她的坚强,自己可能只有当一个牧民。
第二件事当然是报仇,剌葛那样的草包,居然敢惦记自己的职位,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借他一个胆子都不敢。
……
生生饿了剌葛以及手下一天,熬不住的人早已经投降,一个个被带上了枷锁,在部落里劳作着。
至于剌葛,述律平已经问清了前因后果,甚至是交代出了背后的主谋,可仅仅给他喝了几口水,连一丝肉丝都没让他看见。
“月礼朵,你这个悍妇。难道你不知道,我才是现在的挞马狘沙里,被可汗知道你囚禁我,连你的家族都保不了你。”
“如果你现在就放了我,安心做我的女人,我会求可汗饶你一命,要是把我侍候好了,你以后还是挞马狘沙里夫人。”
“月礼朵,你赶快把我放了,不然等我被人救了之后,我活剥了你的皮、生吃你的肉……”
剌葛翻来覆去的威胁、咒骂,让述律平心烦意乱,几次三番想要杀了对方,都被部下给拦了下来。
实在难以想象,当时的夫君有多么痛苦,按照剌葛所说的那样,夫君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让她想不到的是,背后出主意的人竟然是耶律滑哥,动手的人也是他的手下,。
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蛋,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手段,仅仅是因为同龄人之中,阿保机是最为出众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