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们侯爷给每个人都找了一个活计了。契丹人也不是懒惰,只是有些事情根本不会。再说,百姓们就算是擅长,可是他们的本钱又如何来的。”
扶余府对待百姓的方法,恐怕全天下都没有第二个了,也只有李悦凭借着过人的见识,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思路。
听了半天,述律平也明白了,这样的方法契丹很难实行,不说有没有那么多的钱粮,便是那些贵族,也不会白白养着牧人的。
不过听了方平的述说,述律平倒是打开眼界,对于扶余府的香水、烈酒等物,充满了好奇和期盼。
一连在南苏待了两天,耶律曷鲁和述律平,感觉受益匪浅,有些东西倒是可以在契丹尝试一下。
甚至是在贸易上也可以往来,双方完全没必要敌对,互相取长补短,百姓们富了、贵族们的日子也就更好了。
述律平深知,别说自己是个女人,就是阿保机也不可能实现这样的设想,明天一早即将返程,或许无聊的时候,可以和自己的夫君交谈、畅想也是不错。
……
草原上,此时的阿保机心绪不宁,关于妻子和好友的谣言传个不停,弟弟耶律剌葛竟然“好心”的出现,邀请自己喝了几次的酒。
明知道他的举动有些反常,可出于内心的骄傲,阿保机还是像以往一样赴约,像是根本没看到对方及部下眼中的戏谑似的。
今天晚上又是如此,剌葛派人来邀请自己,说是滑哥等一众贵族子弟,将会悉数到场。
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阿保机决定一探究竟,或许过不了几天,自己还是挞马狘沙里,毕竟可汗和所有的贵族,还没撤掉自己的职务。
剌葛的帐篷里有些反常,外面看不到一个侍卫,更是听不到里面有嘈杂的声音,难道说是在谈论什么机密不成。
怀着无比的好奇,阿保机掀开门帘,矮身走了进去,入眼的景象不禁一愣。
昏暗的帐篷中,对面的床铺上,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着冲自己微笑。
对方赫然正是剌葛的小妾,阿保机顿时觉得不妙,完全不理睬对自己招手的女子,匆忙转身向后退去,便要离开剌葛的帐篷。
感觉到外面有人正要进来,阿保机用力推了出去,整个人虽然来到了帐外,腰腹处却是感觉一凉,随即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状况,一蓬不知名的液体,兜头盖脸的撒遍了全身。
“煤油。”
阿保机心中一惊,连忙捂着腰腹的同时,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借着短暂的机会,模糊地看到几个人影。
可惜双重影响之下,反应还是差了一些,身体被重重地踹倒,同时又跌近了房间。
“杀了他。”
耳边似乎是剌葛的声音,阿保机顿时大惊,自己的亲生兄弟,竟然想要杀死大哥。
凭借着过人的体质,以及对危险的预判,阿保机依靠着模糊的视线,在帐篷内左右闪躲。
“剌葛。你竟然敢对我下手?”
对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只能听到匕首破空之声,以及几个模糊的身影。
“养你们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躲开。”
说话的工夫,身上鲜血淋漓的阿保机看到一支火把,左突右闪了几下,还是被对方生生砸在了身上。
一瞬间帐篷内出现一个哀嚎的火人,令得众人不禁纷纷退后了几分。
借着眼前的机会,加上内心强烈的求生欲望,阿保机冲出了一条血路,向着记忆中的牲口水槽跑去。
三下五除二,阿保机把身上的烈火熄灭,完全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跳上一匹马的脊背,催促着马儿向远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