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户,汝可知道咱们锦衣卫,最忌讳的是什么?”马吉翔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卑职不知,请佥书指点”。
“唉!”
马吉翔长叹了口气,“锦衣卫,乃国之羽翼,天子爪牙。在任何时候,咱们的主子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当今圣上。咱们呀,说到底就是圣上的忠犬。所以,最大的忌讳便是勾连外臣。陶成啥都好,就是讲义气,太讲义气了!可惜,可惜!”
听到他说可惜,祁文彪只觉后背一凉,低声请示道:“佥书,您打算何时发动?”
“不急,圣上是个恋旧的人,此人毕竟跟随多年,未必会要他的命。咱们不出手则已,出手就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
听了此言,祁文彪顿觉胆寒。
??
见过祁文彪,马吉翔偷偷去了司礼监掌印太监马欢喜的府上。他不敢勾连外官,却敢结交内臣,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和马公公的关系是极好的。
马府的门子见是马吉翔,笑得眉弯弯,“马掌印来了,我家老爷还在当值,一个时辰后才能回府,请随小人去客房等候”。
“有劳了!”
马吉翔微微一笑,唤仆人取了封银子,纡尊降贵,亲自送至门子手中。
“哎哟,这如何使得!小人谢您的赏”,门子的神态愈发地客气。
马欢喜终于回了府,听马吉翔说了陶成的事,不禁感叹,“陶成这回是真栽了!”
又盯了马吉翔一眼,“说吧,此次想让咱家帮汝到哪一步?”
马吉翔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予想请马公助予取陶成性命!”
“嘶!”
见多识广的马欢喜居然一颤,此人也太狠了点,毕竟都是同僚,为了区区官位,便要制人于死地?
“请马公成全”,马吉翔递上了礼单,很厚!
马欢喜看了一眼,真的很厚!
不过,却拒绝了,在马公公的收礼生涯中,极少见。
“咱家和陶成相识多年,实在下不了这个手,这礼单,汝收回去吧”。
马吉翔笑得更欢,“送出去的礼,岂有收回之理?区区薄礼,聊作对马公的敬意。下官告辞!”
说完,施礼告辞。
刚走到客厅门口,马欢喜忽然发了话,“咱家不会助汝取陶成的命,但可以助汝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