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能需要一个从零度空间回来的人。”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礼堂内部。
偌大的礼堂，以舞台为中心陷出了一个圆锥状的大坑，水磨石板地面、塑料翻板椅、舞台屏幕、音响设备等悉数被毁，碎片夹杂在砖红色的泥土中，在礼堂顶部的大灯映照下显得阴森森的。
有两条粗麻绳被钉在墙上，绳子末端垂向圆锥的底部，那里有一个方形的楼梯口。
看见杜海晟身后跟着的厉苍后，坑边守着的两名黑衣特工队员站起来与杜海晟打了个招呼：“杜博士，你这……”
杜海晟点了下头：“我需要他进去帮忙对照空间能量。”
两名警员互看一眼，其中一人说：“杜博士，你最好跟上头说说。”
“来不及了，时间不等人，每过一秒，空间能量就消失一部分，越来越不好捕捉。让我们下去吧。后面我会去解释的。”
杜海晟的时空理论被嘲笑了十几年，这两天打了翻身仗，在队伍里风头一时无两，颇有种他说啥就是啥的意味，谁知道这一拖延会不会影响了他的研究进度呢？于是两名警员让开道路摊了下手，示意他们可以在这边爬下去。
此前，厉苍来偷看那个洞口看了好几回，这次终于可以沿着绳子往下爬了。
泥沙踩上去表层是松软的，坡度较陡，每下滑一步都有泥沙“唰唰”往下掉。走着走着，脚底下开始越来越紧了。
到了洞口前，杜海晟提醒道：“我走在前面，你在我后面走，得小心一点，这楼梯很窄，只能走一个人。”
厉苍便又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洞口，窄确实是很窄，不过其实两个人走也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也没有提出异议，接过杜海晟递过来的一把手电筒，尾随他走了进去。
手电筒的光射入洞口，像被吃掉了似的，从外面看进去，只能看见最上面的几级楼梯被照亮了，一股发霉的味道直冲鼻孔。
及至身体完全钻了进去，厉苍才明白为什么杜海晟说只能走一个人。
楼梯一面贴着墙，另一面悬在空中，朝下看去一片漆黑深不见底，若是两个人并排走，走是能走下，怕一个不小心，走在外面的人就会掉下去。
“从这里走下去，得走将近二十分钟才到墓室。刚开始的时候，里面有毒气，都被我们抽走了，现在里面很安全。放心。”杜海晟介绍道。
其实厉苍压根就没想过会有毒气这回事，他说：“你们现在在里面干什么？”
“可能，我们就是在等你吧。”
“等我？”厉苍奇道。
杜海晟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吓得厉苍差点没煞住脚，厉苍在心里骂他，这样挂在半空中的楼梯，本就走得颤颤巍巍，忽然停下来，反应慢一点的就两个人撞一起滚下去了。
“我提出一个猜想，也许，你们创造了历史。”
厉苍本就比杜海晟高，现在还比他站高了两级楼梯，俯视着他，看到他的半截身子都插在了黑暗当中。